傍晚进入学校,微笑着和门卫叔叔打过招呼,不经意地抬头,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是一群大雁,我从没见过这样多的大雁,整整齐齐地排着人字形,像许多书上讲的那样。我驻足仰着脖子看了好久,想要等它变成一字形。
等了不久,大雁已经飞过人群,飞过树丛,以我的眼力再也见不到了。
但我还是很欣喜,咧开嘴角笑:“啊,大雁。”
环顾四周,却无人可以分享我的喜悦,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眼神对上了门卫叔叔,他笑着回了我一句:“是啊,是大雁。”
失落的心好像一下子就被填满了,我点点头,“对,他们要去过冬啦。”我跳起来,沿着学校地上的白线,将他们一个个踩实。
像一个失乡的人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只要走下去,就能找到自己的归属。
有老师告诉我,“一个地方呆久了,身上就会沾染这个地方的气息。”
我不在意是否会成为哪里的人,只是不想变成一样的人。
而周围的环境和压力一次又一次,不断地拉拢,我不断地逃离,说不,只是躲过了这一次,下一次我又该如何保持自己的内心?
我,我们到底要怎么样做,才能既显得合群,又可濯吾缨。
我不敢写了。
就在刚才,我删掉了一行又一行激烈的字,我害怕了,我写的文字会对我造成间接的影响。
我不再是一个人, 而是一个框架里的代码。
必须准确无误,分毫不差地扮演自己的角色。
真的很可怕,或许过不了多久,我连打字的能力也逐渐退化了。
你知道吗?有一种人类,成天地模仿动物,到最后竟不会直立行走了。
我看到这里的树上有一种昆虫,不像知了,却发出知了的声音。再仔细凑近一看,长得扁头扁脑的,像缩小版的一个ET,虽然害怕,但还是想要再瞅一眼。
越丑越觉得不舒服,越觉得它会飞下来,但我还是一眼不错地盯着,好像要证明自己就是对的。
“你在看什么啊?”有人经过问我。
“虫子。”我轻声地回答他。
“哪有?”他显得很奇怪,往前走了几步想要找到我口中的虫子。
“不是在这儿吗?”我指给他看。
“有吗?”他还是没有找到。
我们都觉得对方很奇怪,明明一眼就能看到或明明就没有的东西,为什么都要说存在或不存在呢?
这就像一个无法解决的数学难题,只有一个正确解,而我们都错了。
树上的虫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到了而他没有看到。
我们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是我看到了而他没有看到。
上周末回去办事情的时候,遇到一个老同学,他高兴地说:“我辞职了。”
我看到了,他的手脚手舞足蹈,他的眼睛却毫无喜色,而是焦虑和担忧。
未来会如何呢?会比这份工作更好吗?会更有钱赚吗?
我不好再问,只是让他加油。
像加油站里必不可少却贵的要死的那个加油。
看着他的背影,忽然一阵心酸。
我们从小学相识,如今已有十几个年头,我经历过他不止一次地哭,他第一次失恋,第一次开车,也是第一次辞职。
他从小孩成为了一个男人,但我清楚地知道,他还没有准备好去承受这个社会给予他的一切压力。
我拍拍他的背,想要给他一点鼓励。
他微笑着,像长大成人后无数次的那样,笑着点点头,无条件地接受了肩上的重担。
❤
未来会更好吗?答案是肯定的。
没有人不是生活在焦虑当中。我每天都活在焦虑之中,想要赚更多的钱,想要文字变现,想有说辞职就辞职的勇气,想要独立尝试许多没有做过的事情。
不喜欢被束缚,不喜欢被认可,不喜欢被强迫,不想去讨好,就想成为一个人,可以去大马路上扫路,也能潜水到深海见珊瑚。
我从没有放弃过学习,也无法容忍自己不看书,接触新的事物。我不想停下脚步,因为有一个梦,而这个梦每次都在折磨着我,睡不着觉,想要去更远的地方看看。
或许实现不了,或许像个笑话,但就像这首歌唱的那样——
都应该有梦,有梦就别怕痛。
你能推我下悬崖,我能学会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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