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群里有一只长翅膀的羊
拖布卡群山满目荒凉的
长坡上
有一群黑山羊
在吃草
当我从远方到拖布卡
看朋友
正好从羊群边走过时
一只羊
从低头吃草的羊群中
抬头向我看来
看到羊抬头看我
我也向羊望去
我看到了它的眼睛
很安祥平静
我看到了它身上柔软的
绸缎般黑顺的羊毛
我看到它黑色的绸缎般柔软的毛色中
有白色的
白色的光明
正一点点
从夜色中
生长出来
天啊!
我看到了
什么
我看到了
一只长着
一对白雪一般洁白翅膀的羊
站在羊群中
这是
发生在很久
很久以前的事
这事
在它发生过
以后
我对谁都没有
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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