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降妖闯地府 炼狱除魔斗无常
文 |骤雨长风
话说寇恩，手提蟠龙棍大步流星，稀里糊涂地闯入一处未知地带，眼前宽阔的洞穴，前面鬼影一晃不见了踪影。
寇恩正摸不着头脑，呼啦啦一阵怪响，数不清的鬼怪黑影尖叫着铺天盖地地扑向自己，寇恩顿觉周身一阵疼痛，惨叫连天，手中蟠龙棍狂抡乱打，可丝毫伤不到身边鬼怪妖魔，寇恩只觉浑身上下有数不清的妖魔鬼怪在疯狂地撕咬着自己的身体。
大英雄心胆生寒，眼前金星乱冒，一阵眩晕来袭，寇恩两手乏力，蟠龙棍落地，双腿一软，摔倒在地，人事不省…
四周鬼火点亮，一阵迷烟腾起，数千只吸血蝙蝠停止了对寇恩的攻击，争相逃避，遁入黑暗之中。
一群小鬼叫着跳着聚到跟前，洞口处一黑一白两个幽灵般的鬼影飘飘悠悠来至寇恩身前。
白衣鬼影伸出一双惨白的枯爪拎起寇恩高大的身体，举重若轻，邪恶碧绿的双眼闪射着恐怖的光芒，嘴中吐出一条两尺来长血红的舌头，在寇恩的脸上、脖子上贪婪地舔舐着。
脸上一阵滑腻冰凉，寇恩迷迷糊糊中感到好像有一条湿漉漉的鲶鱼在脸上爬，寇恩强忍浑身伤痛，勉强睁眼一看，这一看不要紧，一张惨白的鬼脸，一双血红的眼睛，锋利的牙齿，两尺多长的红舌头，张着血盆大嘴要吃自己！寇恩顿时魂飞魄散，嗝喽一声，二次昏死过去，身后黑衣鬼影张开血盆大口在寇恩脖子上狠命咬了下去。
…
“报——”洞外一个小鬼儿高声叫着慌里慌张跑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启禀两位大，大王，大事不好！那三个古怪少年狂轰烂打，就快把咱们的九曲回肠阵轰穿了，眼看就要杀到这里来了！”
“什么？”黑白鬼王一惊，将寇恩丢在地上。
“混蛋！我不是命你们将他们引进穿心洞乱箭射死吗？”
报信的小鬼儿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引了！可冲在前头开路的那个胖子太笨，眼瞅着我还跟错了路，跑进了旁边的洞，我们几个在隔壁商量怎么办，可能是被他们听见了，那胖子一顿乱锤将穿心洞轰塌了！五个弟兄都被压死了，就只有我一个逃了出来。”
“呸！一群废物！他们那是将计就计，先前这大个子吃亏上当，他们几个早就有了准备。想不到这三个小子如此狡猾难缠，你们四个留下看着这个大个子，其余的随本王来，想办法将那三个小子引到阴风洞去——弄死！”
…
再说云悠然三兄弟轰塌了穿心洞，鬼火影中云悠然从乱石堆里揪出了一个砸断了腿的小鬼儿。云悠然先为他封穴止血，颜无错拾起一把刀，揪住小鬼儿不由分说一刀割了他的耳朵，小鬼儿疼得吱哇乱叫。
“嚎个屁！再嚎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面对神恶煞的小商侯颜无错，小鬼儿也吓得再不敢出声。
云悠然袖手旁观，冷然言道：“无错，问这家伙寇恩这哪儿？不说就剁了他手脚！”
“师兄，别急，让我先切这家伙几十刀玩玩儿！”
颜无错刚举刀要剁，那小鬼儿就跪地告饶，“三位爷爷饶命！我说！我说！别切！别切！”
“说！泥马要是敢他娘的骗老子，老子就白刀子进去，花刀子出来，先扎你后门儿再戳你苦胆，最后捅你前列腺！”
“那大个子在鬼蝠洞！”不等颜无错说完小鬼儿就招了。
“你带路！我拎着你个断了腿儿的瘸蛤蟆，记着走那些没有机关的洞，要是敢耍花样儿，一定要你死得光彩照人！”
那边两个鬼王带着手下众小鬼儿赶往阴风洞布阵拿人，这边断腿的俘虏带着三兄弟沿反方向沿小路往鬼蝠洞去搭救寇恩。
…
寇恩大难不死，多亏三个兄弟及时赶来搭救，还顺手牵羊逮了四个看守他的小鬼儿。
“寇恩，你怎么搞的？满脸是血？伤得重不重？”
“重啊…能不重嘛！他娘的连咬带吓，现在我腿都是软的，站都站不起来，哎哟！”
“混蛋！你们谁把我兄弟弄成这样的？”颜无错指着地上跪着的四个小鬼儿吼道。
“不是我们，不是我们，这位英雄的被鬼蝠洞的吸血蝙蝠咬伤的，不过好在这位英雄身强体壮好似天兵天将，应该是没大碍的，小麻一会儿也就好了，也就好了…”回话的小鬼儿嘴巴伶俐，为了保命大拍寇恩马屁。
“你胡说！”寇恩歪起身子强调，“还有一黑一白两个大鬼儿对着我又舔又咬，他们明明是想吃我！”
“有这种事？”颜无错眼一瞪，“你们把这鬼城背后的秘密一五一十地给老子交待清楚，如若不然，嘿嘿…老子扒了你们的皮，把你的皮缝到他身上，他的皮缝到你身上，在切下你们每人一只手统统塞进你们的菊花里！就算你们下辈子投胎转世当王八都只能吃不能拉！”
经过颜无错的一番恐吓，四个小鬼儿将这丰都鬼城之秘毫不保留，一五一十全都招供出来。
…
平都山骷髅洞丰都鬼城共有九九八十一个连环洞，洞中有洞，洞洞相连，包含了鬼蝠洞、阴风洞、穿心洞、滚石洞、无底洞等在内的数十处机关陷阱，寻常人进得鬼城之中绝对是有进无出，有死无生，其险恶程度与那十八层地狱相比也不惶多让。
鬼城之主黑白二鬼王在西域一带恶名昭彰，江湖人称——【黑白无常】，黑无常【阴天星】、白无常【阴天象】，一对孪生兄弟。手中哭丧棒又称【无常令】，轻功缥缈诡异，惯用【阴风散】迷人害命。黑白无常有一怪癖，那就是专好生噬幼童心肝和鲜热人血，加之二鬼生性淫邪，喜好奸淫妇女。两年来不知害死了平都镇百姓多少性命，好端端的一个小镇沦为一座荒芜鬼城。
听了众小鬼儿令人发指地讲述，四人恨得咬牙切齿！
云悠然先喂寇恩服下一颗草还丹，回头一瞪眼，向着四小鬼怒道：“这丰都鬼城一定另有出口！说，后门儿在哪儿？！”
被问话的小鬼也许是被吓昏了头，指着自己的屁股，磕磕巴巴地回答：“后，后门儿在这儿！”
“呀呸！混蛋！谁问你的后门儿了？我问的是这丰都鬼城的后门！”
“我知道，我知道，后门离此不远，我带路！”其中一名小鬼儿最为怕死，知趣得很，第一个跳了出来。
“快弄副担架把我们兄弟抬上！”
众小鬼儿不敢怠慢，找来绳索木棍，七手八脚搭成一副担架将寇恩抬上，颜无错拎了把破刀押着众鬼，断了腿的小鬼儿拄着拐前边带路向鬼城后门走去。
途经一处洞穴，云悠然忽然听见隔壁洞中隐约传来阵阵女子哭泣之声，颜无错手中破刀在瘸鬼屁股上轻轻一戳，小鬼一疼，还没等叫出口，颜无错的破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说！隔壁是谁在哭？”
“这，这里是两位鬼王的寝宫，里面关着十来个从平都镇捉来的美貌女子。”
“走！带我们兄弟去看看！”
…
鬼王寝宫十分宽敞，石壁四周牛头灯令寝宫灯火通明，巨大的虎皮床边有一个高大铁囚笼，里面囚禁着十多名衣衫不整，容颜憔悴的年轻女子。
见有人来，众女犹如惊弓之鸟，吓得噤若寒蝉，蜷缩笼中一角，满眼含泪却不敢哭出声来。
逍遥三少来到囚笼跟前，铁笼中女眷凄惨境况令人为之心酸，云悠然轻声道：“别怕，我们是好人，救你们回平都镇，好不好？”
众女眷低着头小声抽泣着不敢应声，过了许久，一个胆子大些的女子偷偷看了看笼外三人，衣着不似鬼怪妖魔，这才大着胆子小声问道：“你们，你们…真的是来救我们的吗？”
云悠然挥箫斩断牢门铁索：“放心吧，我带你们回家！”
千盼万盼，盼来救星就在眼前，众女眷慌忙整顿破烂衣衫逃出牢笼，就在三兄弟要护送众女子逃出鬼城的时候，云悠然无意间一回头，发现角落里有四具骷髅围跪一处八手朝天，合力支撑着一个硕大的巨象头骨。
这稀奇古怪的东西瞬间吸引了三兄弟的注意，三人从未见过象是何物，巨齿长牙，头骨大似圆桌，“这是什么怪东西？”三人好奇地凑到近前。
众小鬼儿中有个家伙为了保命极力讨好眼前几位小爷，连忙跑上前来，“三位爷，这东西碰不得，这巨象的头骨，里面装的是阴风散。”
“阴风散？就是先前所说黑白无常害人的迷烟？”
“对对对，这位爷真是好眼力。”
“这东西…怎么用？”
“这脑后有机关，只要抓住这块凸起的骨头用力一转，象嘴中就会迷烟狂喷，吸入迷烟者就会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昏迷不醒，束手就擒，通常来说至少要昏迷上一个时辰才会醒。”
“噢？有这么厉害？”
“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几位爷，几位爷神功盖世，这阴风散在您几位眼中那真是雕虫小技，不足为道。”
“呵，你小子嘴巴真甜啊？你把这头骨掀开让我瞧瞧这阴风散到底是何模样？”
小鬼儿不敢怠慢，一按象牙，头盖骨掀起，露出一个竹筒来。“爷，这竹筒里面装的就是阴风散，我给那两个按千刀的老鬼装过阴风散，也没啥特别就是些黄色粉末儿。”
“黄色粉末…”云悠然心中嘀咕着，“你们为何不怕这些迷烟？”
“不瞒您说，我们鼻子里都塞了东西，您瞧…”说着小鬼儿从鼻孔中掏出一个蜂窝状的小球来，“我们每人都有这东西，呼吸通畅不说，还能抵御这阴风散，但究竟是何物所制我们说不上来了。”
看这小鬼儿不像撒谎的样子，云悠然点点头，拉过颜无错悄悄一阵耳语，颜无错顿时眼睛一亮，拉过秦问在他怀中“掏”了半天，边掏边说：“胖子，别动，让二师兄找找，宝贝放哪儿了…”秦问憋得满脸通红，腮帮子鼓得老高，老半天颜无错掏出一物攥在右手手心，向那小鬼儿一比划，“过来！”
那小鬼儿知趣地凑上跟前，颜无错左手捏住小鬼儿的下巴，小鬼儿不由自主地嘴一张，颜无错手指一弹，一颗黑色的“药丸”骨碌碌滚进喉咙。“二爷我喂了你一颗仙药，知道是什么吗？”
小鬼哆嗦着摇了摇头。
“五毒穿心烂肚儿丸！你小子知道是哪五毒吗？”
小鬼吓懵登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雪山的蜘蛛、南海的蛤蟆、蓬莱岛的蜈蚣、白驼山的蝎子，再加上中原奇蛇五步倒儿！就这你这干巴体格儿，长得跟扁担钩【蚂蚱的一种，两头尖尖，身体细长】似的，最多…还有半个时辰的命在！”颜无错摸着下巴撇着嘴说道。
小鬼一听就哭了，“爷爷，我都知道错了，您大发慈悲，高抬贵手，给我一个将功赎罪，改过自新的机会，您怎么能忍心啊…求求您放我一马成不？我也这不想在这为非作歹，都是被逼无奈，我家里还有八十岁…”
颜无错一瞪眼，吼道：“废什么话！你不就是想说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娘，刚过门儿的媳妇，吃奶的儿子，你要是死了，她们娘仨老的老小的小可怎么活呀！然后就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哭爹喊娘，求爷爷告奶奶，死乞白咧非让我给你解药，对不对？”
“啊？您…行家啊…”小鬼傻眼了，“爷您真是老谋深算，啊不不不，是聪明绝顶，聪明绝顶，您看…”
“想活命不难，我们兄弟要和那黑白无常决一死战，你给爷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把这象脑袋抬过去，随后你将他们连同手下败类引到那里，我们兄弟要瓮中捉鳖，将他们一锅端！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小鬼儿连连点头，“小的一定照办！这寝宫旁边就是鬼王大殿，那里开阔得很，打群架最合适不过，那里有酒有肉，当然酒是好酒，肉就不提了吧，估计几位爷也下不去口。”这家伙说完，回头向另外三个小鬼儿吼道：“你们三个笨蛋还愣着干嘛！不想活了吗？过来搬象头！快点儿！”
三兄弟看着心中暗笑，“这小鬼儿情商不低，知道见风使舵。”随后，颜无错又命那小鬼儿将其余三个连同瘸鬼带回鬼王寝宫，手脚捆好，扒下草鞋塞住嘴巴，一切布置完毕，派那懂事的小鬼儿哄骗鬼王上钩去了。
云悠然安顿众女眷在寝宫藏身，寇恩吃过草还丹后气力也恢复了七八成，四人联手回到鬼王大殿恭候群鬼登门。
云悠然一按象牙，巨象头盖骨掀起，将竹筒取出，云悠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那是颜无错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张小北的如来跳。还是浪飞花了九万两银子从张小北手中买来的，顺水人情成了云悠然囊中之物。半瓶如来跳倒入竹筒中，与阴风散调和均匀，四人坐在鬼王宝座上谈笑风生。
黑白无常正为寻不到云悠然三兄弟而心烦意乱，大骂手下众鬼办事不力，忽然得报寝宫遭劫，群女出逃，三少年现正在自己的鬼王大殿耀武扬威！黑白无常勃然大怒，带着众鬼怒气冲冲杀到鬼王大殿。
…
鬼王大殿一片狼藉，能砸的东西都被寇恩和秦问砸了，真是上有孔，下有坑，四面窟窿还透着风，宝座之上云悠然和颜无错盘腿大坐划拳行令，大言不惭地商量着今晚抓哪个倒霉的小鬼水涮锅儿下酒。
几个少年如此猖狂，真是叫人气炸心肺，未等大鬼王黑无常开口，一旁先恼了二鬼王白无常，只见他幽幽白影一晃抢身上前，手中无常令一举，就要拿眼前少年开刀问罪。
二鬼王白无常脾气火爆，可爆不过宝座后面藏着的胖小子秦问，秦问在宝座后面憋了半天，对手发难，师兄有吩咐，要自己放头一炮，白无常逼至近前，秦问探出半个脑袋甩手射出两弹，大殿昏暗，白无常身形尤为显眼，石子儿照单全收，一颗打中鼻梁骨，一颗打中了门牙。
白无常满脸是血惨叫一声仰面朝天摔倒在地，柱子后面窜出寇恩，蟠龙棍手起棍落，照着白无常的天灵盖狠命砸将下来。
这白无常果然了得，纵然有伤在身仍不可小觑，就地连环十八滚，避开蟠龙棍逃回阵中。兄弟出师不利，黑无常一声令下，刹那间群魔乱舞，众小鬼儿张牙舞爪，鬼哭狼嚎般冲上前来拿人。
颜无错不慌不忙伸手在象头脑后一拧，一阵黄烟迷漫，阴风散中黑无常挺胸昂首哈哈大笑，“尔等愚蠢之极！这阴风散乃吾鬼城独门暗器，又岂能伤吾自身？哈哈…小的们！给本王上！拿下这几个狂妄的小子与我们兄弟下酒！”
一声令下过了半天，却不见手下群鬼勇往直前。黑无常心中纳闷儿，回头看时，众小鬼儿不知何故，都在原地摇头晃脑龇牙咧嘴地浑身抓痒，群鬼奔波半天，早已大汗淋漓，大多又赤身光背，如来跳迅速融化，随着汗水流遍全身，真是越挠越痒，越痒越挠。
黑无常傻了眼，不知群鬼中了哪门子的邪，就连自己的兄弟白无常也在脸上连擦带抓，伤口流出的鲜血弄得满脸都是，白无常变了红无常，痒痒这种感觉容易传染，此刻的黑无常感到自己脸上也忽然间痒得要命，心知中的对手的奸计，黑无常顾不得许多，无常令往胳肢窝下一夹，心急火燎地挠起来。
颜无错乐不可支，操纵象头继续狂喷阴风散，云悠然三人坐在鬼王宝座上喝酒看戏好不开心！
群鬼手爪尖利，周身抓得皮开肉绽，如来跳随血入肉，痒得钻心透骨，群鬼满地翻滚，吱哇乱叫很快演变成撕心裂肺的惨唳哀号，鬼王大殿上，群魔自残，鲜血横流，看得兄弟四人两眼发直，颜无错叹道：“乖乖…这群小鬼儿可比上次的我惨多了，张小北这丫头真是扫帚星转世，谁遇着谁倒霉啊！”
再说黑白无常，黑无常尚且神智清醒，可白无常脸上有伤，伤口处染上如来跳真是苦不堪言，痛痒钻心，黑无常心知大势已去，拼尽最后一口力气，跃起身扳动头顶石壁一处石笋，机关转动，一阵闷响，数丈外石壁上现出一个暗道来，黑无常回身夹起白无常窜进洞去。
“追！”
云悠然一马当先，兄弟四人穷追不舍。
逃生秘道通畅无阻，直通鬼城外骷髅峰的一处悬崖绝壁，黎明雾色中，黑白无常纵身跳下悬崖，消失于浓雾之中。
“呸！他娘的！还是让这两个混蛋逃了！”众人迟了一步，颜无错心有不甘，顿足大骂二鬼的叔叔大爷。
“算了，万丈深渊，这两个恶贯满盈的家伙难逃一死，我们还是回去吧。”
…
鬼王大殿，群鬼疯狂自残，有的已经抓得肠穿肚烂，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还有些小鬼儿干脆剐骨割肉或撞死在鬼王大殿之内。
群鬼作恶多端，自食恶果，根本不值得同情。
兄弟四人正要进寝宫带众女下山，宝座后跳出方才引路的小鬼儿，扑通一声跪倒在颜无错身前，“爷爷，爷爷，小的跟随黑白无常干下不少错事，却从未伤过无辜性命。如今知道错了，今后一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爷爷，爷爷，您就饶小的一命吧！”
颜无错看了师兄一眼，云悠然点了点头，四人再不想见到血腥的场面，颜无错微微一笑：“把这鬼城里值钱的宝贝收拾一下，银两分与众女眷，送她们回家！”
“爷爷，那五毒穿心烂肚儿丸的解药…”
“什么他娘的五毒穿心烂肚儿丸？那泥马是我兄弟胳肢窝里的泥球！好吃吗？要不要再来几颗尝尝？”
“不不不，够了，够了，我说怎么口感偏咸呢，再也不要了…多谢爷爷美意，小的…感恩不尽，感恩不尽…”撞上颜无错这个鬼神通吃的克星，这家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
回平都镇，走奈何桥最为便捷，五个小鬼儿自告奋勇在前铺桥架路，四兄弟护送众女子重返平都镇。奈何桥头，云悠然无意问了一句：“天姥山距此还有多少路程？”
那小鬼儿连忙回答：“走旱路近些，快马三四日的路程。如今雨季水涨，若是有船，小的几个便能沿这桥下大河送四位爷顺流而下，六七日内也可赶到天姥山下，沿途更可欣赏无边水色山光。”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云悠然一惊：“什么？你说这奈何桥下有大河？”
“是啊，老人们唤它奈河，水流平缓，无声无息却又深不可测，平日里山雾太浓难得一见，大河由此沿山势向西流向天姥山，等过了天姥山再拐向东，一路千里东流汇入洞庭湖。”
云悠然看了颜无错一眼，兄弟俩心生不祥预感，隐约感到丰都鬼城一战已为日后埋下祸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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