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何方 | 散文

     

家在何方 | 散文

记得我小时候，无论走到那里，心里时时都想家。一离开家，心就有点不踏实。在心中，家仿佛是一座大山，为我遮风挡雨。走到那儿，家就像自己的影子，从不离去。

      上小学时，可以说是第一次离开家，人坐在教室里，心却在家中，总是一边听老师讲课，一边想着家。有时，在外面与同学或伙伴打交道，吃了亏，或受了委屈，回到家中向父母或姐妹倾诉下，不一会儿，心中的不畅就云消雾散，天高云淡。

        在上中学时，住宿在校，每个星期六上午放学回家。心里时时在盼星期六早点到来。星期六下课铃声一响，我就从教室里飞了出来，为了想家，挨了不少老师的批评。其实那时候想家，并不是想吃什么，那时，家里很穷，除了吃上粥饭，什么也没有，回到家中，见到亲人，看到老院，心里就高兴。有时，跟母親走亲戚，吃过饭，就催着回家，不在家，就好像家跑了似的。有次，和母親一起送礼到姑姑家，老天突然下起了大雨，当天回不了家，在姑姑家过夜，那一夜，我连觉都睡不着，觉得那夜好漫长。

        后来，姐妹兄弟都长大了，她们先后成家生子了，各人都有了自己的家。父亲走了，母亲跟弟弟住在城里。我也成家，有了三个孩子，拥有一个自己的家。这时，想家的意识比以前更强了，无论白天黑夜，路远路近，家总是挂在心坎上，好像孩子，老婆时时就在身边。只要家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就牵挂他。每年，参加县委宣传部召开的通讯会，头尾三天时间，在县里要住两个晚上，我都好想家，觉得三天时间都很长，晚上，眯上眼晴，家就在眼前。

      前几年，我儿子在县城买了套房子，面积一百好几，宽敝，明亮，上下方便。在搬家那一刻，我心里好难过，泪水偷偷地流，我不想离开那个家，那个家是我的根，那里留有我永远的梦。在县城还没住热，儿子在杭州上班，又在杭城买了房子，面积不大，也较方便，老俩口也有独立房间，各方面条件也不错，儿媳上班，二老买菜做饭，接送孙子上学。事情也不多，比较轻松，没有什么压力，别人看上去，很幸福。但在内心深处，很不习惯，好像这个家不是自己的家，在这家找不到自我。有时候，我总是在想，杭州也是家，县城也有家，农村也有个老家，我真不知道那里是我真正的家?

        以前，那种想家的欲望渐渐地淡化了，在这些家中怎么也找不到从前的我，怎么再也找不到从前儿女老婆有说有笑，欢聚一堂的场面，再也找不到全家人开开心心，其乐融融的温馨，怎么也找不到我"放心"的家，再也找不回从前"家"的梦，再也闻不出从前浓浓的家味。

      想着想着，心里充满了苦涩，泪在眼眶里打转。家，你在何方，我只能在梦乡中努力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