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又是医院的医疗总值班,半夜里,我被电话铃声叫起来,彼时其实我也没有睡着,只是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所以当那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我并不是被惊醒,真的只是把我叫起来。
我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是两点四十多分,我处理完事情,又回到值班室躺在床上,这回就更睡不着了。人年纪大了,睡眠就真的是件很奢侈的事了。因为睡眠不足,我这两年来头发白了很多,昨天我理发时还咨询了一那位理发的师傅,是不是可以做个假发戴上,因为我不敢染头发,我是个过敏体质,怕染发剂过敏。我又不想让人看到我的白发,那会让我显得更老。
因为睡不着,躺在床上就觉得腰疼,我想我干脆起来到医院的院子里转转,因为昨天晚上的时候走在医院的院子里有些想法,我这时候就更想到医院的院子里转转看看了,于是我就来到了院子里。在一个墙拐角处,突然暗淡的光线里传出来一个声音,那声音说“吃了吗?”我一惊,朝那拐角看去,影影绰绰的有个人蹲在墙角,听那嘴里的声音,他应该正在吃东西。我转头看看四周,也没有别人,我知道他是在和我说话。我想这三更半夜的,我吃哪门子饭呢,所以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于是我就嗯啊地胡乱回答了他一句,我想他也没听清楚我在回答他,我就迅速地走开了。
等我转了一圈又回到那个墙角附近的时候,我特意朝那墙角看去,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却有一只动物正在那个位置,看身形像一条土狗,彼正咯吱咯吱地啃噬着什么东西,那声音在这样的清冷的夜里显得很是刺耳。我一向是个喜欢狗的人,所以我不想打扰到它吃东西,于是我就放轻了步子。但那狗还是发现了我,它叼起地上的东西快速地跑了。我突然就有了个开玩笑的念头,我该追上它问问它是怎么进来的,有**报告吗?后来一想,算了,我跟一条狗较什么劲,再说了,以它的身份和能力,它也大概不会从那大门进来的,也没有人会查它吧。
回到值班室。我看天还早着呢,我想我得再睡会,白天还有那么多的工作要做,不睡会真没法工作。我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却又想起了几年前看过的一部小说,名字记不起来了,因为当时也就是无聊的时候随便翻翻书看到的。那个故事是说,地球上一场灾难过后,有一个幸存的人,准确地说那个时候他已经不能算是正确的人了,因为他已经有了变异的成分。那个人为了躲避地球上的有毒细菌、病毒、辐射等等,只能躲在一栋废弃大楼的地下好几层的地下室里,只有需要补充能量的时候才会出去寻找能量来源,因为他那时候已经不需要像他原来作为人的时候那样吃饭了。但他需要补充能量,以别的形式补充,当然他也不是像野狗那样寻点残羹冷炙,也没处可寻,因为可能已经没有了其他的人类。当然,他也不可能像野狗那样去吃屎,人都找不到,到哪去找屎呢?
他走出地下室也是有极大的风险的,因为地面上不时会遇见半人半机器的家伙,那些家伙是灾难发生前人类优先发展的科学产物,灾难来临之前,他们还要受到人类的控制。虽然那时他们想摆脱人类的控制,但是不容易。现在他们似乎成了地球上的主人,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活动了,他们在钢筋混凝土的废墟上尽情地发泄。他上次离开地下室到地面上寻找能量源的时候正好看到几个半人半机器的家伙在旁边的一栋废弃大楼下玩耍,只见一个家伙一拳朝那大楼打去,那楼瞬间就灰飞烟灭了,那威力堪比核弹。
这样想着想着我就迷糊了,迷迷糊糊中感觉床底下突然伸出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来抓我,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我赶忙又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花板,我又担心那天花板上会出来一个什么东西,所以连眼都不敢眨。
我知道我这思维可能又要进入到另外一个时空了,这在我好像是常有的事,我怕那样会耽误我正常的工作和生活,因为过去确实发生过一些我至今无法解释的时间空白。我赶紧让自己的脑子回复到正常思维,这就好比开车,我得紧紧把握住方向盘,不能有偏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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