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金记

作者: 聊聊聊斋 | 来源:发表于2019-02-11 20:54 被阅读14次

2005年夏天某一天,陈路口西边池塘,出了一金一银。

银子重“四十八两”,这是按古代称法,按现在的称法,大约三斤。捡银子那小子他爸,和我爸关系不错,他爸告诉我爸,我爸告诉我,我得以知道银子重量。金子不得而知,肯定不比银子轻。西边池塘,在野地里,没有路通过去,小路也没有,打圈长着柳树,位置偏,少有人去,秋收春耕时节,也只农田在附近的村民路过。

村西头这一带,向来不太平,村口只有一条土路,通向邻村和镇上,这条路很长,两边也长满大柳树。小时候听到太多关于柳树上鬼怪的传闻,导致我印象中,柳树总是不详的象征。在我刚刚有记忆不久,村西头打死一小偷,停尸多天,无人认领,我曾跟随大人去看小偷的尸体,到现在,我还能记起邻居大爷,掀起裹尸布的那一瞬间。这样的事多,便生出各种传闻,谁谁赶集,晚上走过村口,遇到了吊死鬼,吐着长舌头;谁谁骑着自行车,突然感觉双肩一沉,肩上架着两条腿;谁谁走过一个新坟,头皮发紧等等,这更让村西头神秘莫测。

孩子们自然都害怕,越害怕越好奇,越好奇,越想一探究竟。尤其那些想证明自己胆大的孩子,如果不走一趟,很难在孩子群中树立威信。2005年盛夏某一天,天气炎热,跟以往无数个夏天一样,这一天,也跟以往无数天没有差别,就是这普通的一天,改变了两个家庭的命运。小戊,就是后来捡银子那小子,陈启威,就是后来捡金子那小子,两人带着五六个更小点的孩子在村中间的池塘游泳,村人管村中这个池塘叫“大坑”,游着游着,不知谁提到村西“大坑”,就是村西头野地里的池塘。小孩子们一下子兴奋了,村中“大坑”再难满足他们的需求,怎么游都不刺激、不爽快。于是小戊和陈启威牵头,六七个孩子奔赴村西头的大坑。起初,一行人志气高昂、兴奋极了,一路狂奔,浩浩荡荡。待走过村西头柳树荫儿,各人头顶一感阴凉,兴头吓退一半。有些个孩子就磨磨叽叽,不想去了。

小戊呵斥道:“怂蛋,胆小的白跟着我玩了。”

陈启威劝解道:“太阳毒着呢,天不黑就回来了。”

胆小的孩子抬头,穿过细碎的柳树叶,见日头升高,天光正亮,提起胆往前走。穿一段田,众人来到村西头野池塘,放眼一望,柳树车轱辘那么粗,柳条直垂水面,塘水平静,纹丝不动。天气炎热,孩子们呼啦下了水,塘水并不深,最深处才及腰,并未有异样,孩子们便觉自己吓自己,都松弛精神,泼水打闹,由于水不深,甚至不如在村中“大坑”玩得尽兴。片刻,飘来几片乌云,大雨说下就下,雨势很猛。孩子们爬上岸,躲到柳树下避雨。又过片刻,雨过天晴,孩子们游厌了,欢呼着向田垄跑去。石头刚七岁,也在孩子堆里,跑得慢,心又急,猛摔一跤,滚下池塘,一直滚到水边。他起身,像鸟一样扑剌剌拍掉身上的泥块,打眼一看塘面,吃了一吓,忍不住慌叫。

石头大喊:“快看,那是啥?”

众人已跑上田垄,听到石头的慌叫,齐齐回身,站成一排。众人往池塘张望,暴雨过后的池塘,更显浑浊。水面平静,北边水面,泛着灿灿金光,就是这金光引起石头的慌叫。孩子们被亮光吸引,跑到石头身边,隔着大半个水塘,远远望那金光,直觉诡异之至,谁也不敢下水去。

陈启威仗着自己年长两三岁,强迫石头下水,探探究竟。石头胆小,吓得直哭。小戊让陈启威下水,陈启威也不敢,可他慑于小戊,不敢不去,便拉着小戊一道下水。孩子们不敢跟随,屏住呼吸,攥起手。小戊、陈启威再次入水,暴雨过后,水涨了一些,却也不深,刚漫过小戊的膝盖,陈启威的小腿。两人俯下身,胸口贴着水面,双臂插入水中,摸鱼似的在水里摸行,陈启威首先捉到那个发光物体,提起来一看,是块金元宝。金元宝出水,水面金光顿消,泛出银光,小戊伸手一摸,捉出一块银元宝。银元宝上有字,后来,市里一富商买走了这块银元宝,小戊才知道上面的字是“大明元宝四十八两”。

金银元宝轰动了陈路口,村人议论纷纷,不知真假,可暗地里都想到村西池塘溜一溜,碰碰运气。不怕被人笑话的,白天溜;怕被人笑话的,晚上打着手电溜。村西池塘着实热闹了好一阵,可村人一无所获。最生气的是石头他爸陈启城,尤其在他得知石头首先看到了金光,更是捶足顿胸,指爹骂娘。他提着石头的脖子,将石头提得老高。

“你先看到的金光?”

石头点点头。

“陈启威让你先去捡,你都不敢去?”

石头点点头。

“你知不知道,那是多大一块金砖?”

石头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没出息的东西,我咋生了你这个怂货?”

石头被他爸陈启城勒得喘不过气,脸憋得通红,两脚在地上瞎扒拉,像小鸡找食。

陈启城在陈启威他爸陈崇赫面前,将石头先看到金光这事反复提起,暗示陈崇赫,那金子有他一份,陈崇赫早听出他的意思,心里不屑,暗自骂娘。

“哪有什么金子?净瞎说。”

“村里小孩可都看见了,石头也看见了。”

“谁看见了,你找谁去。”

一句话,噎得陈启城无话可说。石头提着他妈从我家肉摊购买的半斤猪肉,往家走,正撞见两人,见陈崇赫没啥,见了陈启城,跟见鬼似的,一紧张,把那半斤猪肉弄掉地上。一只黑狗窜上来,叼走了。石头大哭,去追狗。

陈启城破口大骂:“没出息的玩意,到手的肉,被狗叼去了。”

陈崇赫:“阴阳怪气的,你骂谁呢?”

陈启城:“你不都看到了,骂狗呢!”

陈崇赫被陈启城噎得无话可说。两个月后,两人再无机会拌嘴了。陈崇赫与陈启城不欢而散之后,在县城买了房、车,开了店,一家搬走,几乎再没有回过陈路口。

小戊捡到的银子,被他爸陈启德拿去卖给了市里的富商,用卖银子的钱给小戊他哥娶了媳妇。

陈崇赫一家搬往县城、小戊他哥娶了媳妇,从这两件事来看,金子、银子确实出现了。村里人的判断标准,可不仅于此,因为接下来,村里撞死了两个人,其中一人是瘸腿“裤裆”,另一人我叫不上来名字。这两个人的死,应了村里一句流言,这句流言是我妈边剔猪骨头边告诉我的。

她说:“出金出银,勾魄摄魂。”

说完这话,我妈已经取出猪后腿肉里包裹的腿子骨,丢到骨堆上,大骨头光溜溜的,不带一点肉丝,红实实的后腿肉就软塌塌地躺在案板上。这两人的死,算是将金子、银子的事,坐了个铁证如山。

金子、银子的出现改变了两家人的命运,一家是陈启威家,一家是陈启明家,为什么不是小戊他家呢?小戊他家在他哥娶了媳妇之后,仍旧一贫如洗。为什么是陈启明家呢?这就是接下来的故事。

陈启明是我们村的“神童”,所谓神童,就是读书极好的人,好到什么程度?有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他是我们村唯一的高中生。1978年国家恢复高考,陈启明是我们村唯一参加高考的人,这是他的壮举。可悲壮的是,接下来八年,他都是唯一参加高考而没有考中的人。村里人都说,八年,日本鬼子都打跑了,这高考能比抗战还难?许多人从神坛跌落,只用了一瞬,而陈启明用了八年,好比钝刀子杀人。最后一次高考过后,仍没有考中,陈启明一夜白头。村里人没见过一夜白头,觉着稀罕,见了他,远远观望,低声议论。陈启城就假装寒暄,找他套近乎,其实是为了看一看他那一头白发。

“启明,今年没考吗?”

“嗯。”

“考了几年了?不考可惜了。”

“嗯。”

“八年了吧?项庄我表弟,今年考个专科。”

“嗯”

陈启城自觉没趣,不再发问,盯着他的白头发看,陈启明的头发白中有灰,并非全白。陈启城很兴奋,连忙将发现告诉了围观的人。陈启明也不生气,宽厚地笑笑,便走开了。村里人都说他脑子“滑丝”了,“滑丝”就是螺帽拧不紧螺钉,村里人的意思是陈启明读书读坏了脑子,傻掉了。

有二十几年,陈启明都是我们村孩子的一段梦魇,孩子们都怕高考不如意,脑子跟着便“滑丝”了,虽然他们中的大部分,最后连小学都没有上完。当然,他也带给孩子们一些好处,大人不敢再紧逼孩子们学习,尤其是当孩子学着陈启明的样子唉声叹气,“嗯嗯嗯”不说其他,大人便会有些紧张。一个不学无术的健康小孩,总比一个饱读诗书的傻子强。这导致陈路口出人才的几率极低,即使在高考扩招以后,我们村仍很难出一个大学生。

事情的改变是在金子、银子事件后的第三年。陈路口村的“神童”陈启明,干起了一件生意--抽沙子。那时陈启明已不是“神童”,他四十五岁,遭受村人耻笑二十多年,娶妻生子,妻子孩子也跟着遭人耻笑十多年。唯一不变的是,二十几岁白了的头发,许多年后,仍白中有灰,不曾再有变化。

抽沙子很简单,一般选在大河、水塘等地,架机器、钻井,百天黑夜不停开工,将泥浆从地底下抽上来,用水冲洗,直至垒起沙堆。

陈启明干起这个生意,村里人谁也没有在意,只当是不想外出务工的中年人看准了一个养家糊口的门路。那几年,村里许多人外出务工,挣了钱回来,首先想到的就是盖房。陈启明的沙子并不愁卖。但是,我爸爸知道陈启明的真实目的,他并不是为挖沙,而是为“淘金”。

小戊他爸把银子卖给了富商,村里人才知道那银子上刻的是“大明元宝四十八两”,也就说,那金子、银子都是明代的,明代的金子、银子出现在村西头池塘,仅仅是个偶然现象吗?陈启明站到村西头池塘,那是在金银出现一年后,村里人几乎遗忘了这件事。他来回瞧一瞧,用脚在地上画了几个符号,写几个字,那符号和字是测风水用的。根据他的判断,那一带,是块风水宝地,底下有大墓。那池塘的产生,很可能是墓地下沉。

陈启明把他的想法告诉我爸,他想找我爸借钱,合伙开挖那个他利用堪舆之学寻找到的大墓。陈启明不仅有实地考察,甚至找出了物证。他拿出一本县志,县志上记载着我们县历史上曾经出过名人、富商、官员、乡绅等,尤其是那些个衣锦还乡、荣归故里的人,都被他进行了重点标记。我爸翻着这部全是古文的县志,根本看不懂。他再次证实了一件事,陈启明的脑子确实“滑丝”了。陈启明不死心,给我爸推演起了八卦方位图,如何算是好风水,我爸听得五迷三道,这时,有人找我爸打牌,我爸终于找到了开溜的借口。陈启明没有找到助手,悻悻而归。这件事证实了我爸的目光短浅,也证实了他的心地善良,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起初,陈启明在村东大河里抽沙,一抽就是一年,抽起的沙子在河滩上堆得高高的,十里八村的人都来买,他的生意相当兴隆。干了一年,他把机器挪到了我们村中的“大坑”,半年之后,他把机器挪到了村西头另一处池塘,这一处并不是出金子、银子那一处,但离那里已经不远。终于,在第三个年头,他把机器架在了村西池塘里,村里人早已见怪不怪。

陈启明在村西池塘挖的时间也不短,有半年左右,半年之后,他们全家迁往省城,省城哪里?村人不得而知。搬走之前,他把抽沙机器低价转卖给石头他爸陈启城,陈启城沾沾自喜,以为占到了便宜,他把抽沙的机器搬回村东大河里,准备大干一番,结果政府下令禁止采沙,一套设备砸在手里。

从村西池塘抽上来的沙子,陈启明没有出售,他把沙子一车车运到了离我们村几公里远的张庙村,张庙确实有座庙,供奉观音,年久失修,庙里只有一个尼姑,从几年前就张罗着修庙。陈启明运来的沙子都用在了修庙上。几年后,张庙村的观音庙,修成三进的院子,很成规模,远近闻名,香火鼎盛。

村里人众说纷纭,有人说陈启明是淘沙赚的钱,有人说,陈启明哪里傻掉了?比贼都精明,他肯定是挖到了更多的黄金,不然如何能全家搬去省城?

我爸是唯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但他从未提起此事,他内心经历了怎么的波澜起伏,旁人一概不知。

2018年,陈路口村拆迁,拆迁不是城区改造,而是为了挖湖。这一带,要修建引黄调蓄人工湖,陈路口村位于湖的正中心,需全部拆掉。那时候,我在一座大城市,远离陈路口几千里,被高房价、高负荷的工作压得透不过气,根本想不到这个小村庄。在得知拆迁消息以后,我曾短暂回过陈路口的老家,十几年没有回去,陈路口早已换了样子,跟我小时候待过的完全不同,村中央大坑,孩子们的游泳池,被附近几家住户填土盖房。村里多修起二层小楼,各种形状都有,只能依靠着未完全拆除的老房子想象陈路口以前的模样。只是,这奇形怪状的陈路口,也要沉于湖底。

签一户补偿合同,那一户的房子就被推倒,陆陆续续,村里人都签完了。工程进展得很快,转眼间,陈路口就夷为平地,再过一段时间,就会被挖成几千亩大湖。建一个村子要几百年,毁掉一个村子,只需几天。

陈路口房屋全被推倒后,挖湖工程突然停了。我妹妹打电话告诉我,说陈路口果然是块风水宝地,小戊捡到银子的村西头池塘,挖出一个大墓,极有可能是个古墓群。规模宏大,难以想象,文物局连夜过来考察,武警把守大墓,所有消息都被封锁。陈路口村村民,也不准靠近。挖到这个墓的挖掘机师傅,已经被逮捕。

我妹妹在电话里说,这个师傅那天将挖掘机开到这里,是个晴天,天气很好,他先坐在池塘边抽了支烟,池塘边粗壮的柳树,需几人合围,很难推倒,他并不着急。他望向周围,池塘西面,是大块田地,不远处,有两座村庄,没到饭点,村庄上空无炊烟缭绕;池塘东面,一公里处,陈路口村,完全一片废墟,很多人在废墟上捡砖头,离得远,人显得小。树木折断、房屋尽毁,视线开阔,陈路口从西北到东南,斜着舒展开来。

这师傅是邻村刘庄的,刘庄人没有一个姓刘。师傅年轻时经常到陈路口来,次数之多,数不清楚,那时他是个走庄窜村的货郎,骑一架自行车,车后驮一个柳条筐,框上放一个木箱子,箱子面上镶嵌着铜钱,里面都是杂七杂八小玩意,有糖豆、别针、气球、发卡、镜子、白矾、笔芯、涂指甲的颜料等等。他一手扶车把,一手摇拨浪鼓,省去吆喝。小时候,一听到拨浪鼓响,小孩子就兴奋,收拾酒瓶子、废纸、废铁拿到货郎那里换东西,人们不叫他货郎,叫他“老坑” , “坑”在豫东方言里读作“ken”而不是“keng”,意明是做生意不厚道,常压低收购价格,以防读者迷惑,干脆叫他老ken。那时候,老ken最怕到陈路口,村子是斜的,房屋建造得没有规律可循,他常常迷路,在各条胡同绕了半晌,打转,出不去。现在,陈路口村赤裸地躺在他眼前,再也不会困住他。他开上了挖掘机,那套拨浪鼓的东西,早不知丢掉到哪里。他在想,事事果然无常,从他摇拨浪鼓到开挖掘机,中间不知隔了多少机缘巧合。然而,他虽预料到了事事无常,绝没有预料到,一天以后,他就被关押在监,等候处罚。

老ken抽完了烟,坐进挖掘机,开始工作。他接连挖倒了几棵大柳树,将挖掘机开到池塘中央,池塘早已干涸。他挖了几下,感觉触碰到一个很硬的东西,应该是石头,他没在意,继续挖,结果挖出一块石板,那是一块墓碑,再接着,他挖出的东西让他难以呼吸,超出了他的认知。他跳下挖掘机,看到自己挖出的东西,墓碑,青铜剑,许许多多的金元宝、银元宝。金银元宝虽沾着泥土,仍然有一些光泽,老ken收了十几年的破烂,从未如此激动,不知该怎么办。他跑到池塘边田垄上,四下张望,赫然无人,这一带只他一人负责。他从挖掘机里找出一麻袋,捡了一麻袋金元宝、银元包。

我妹妹在电话里说,老ken在半夜里出逃,我妹妹没有说他出逃的方式,我不知道是开汽车还是坐火车,汽车他没有,坐火车,背一麻袋金子银子,也不现实,如果他开挖掘机上路,那动静可就太大了。不管怎么样,天没亮,他就让警察给逮回来,关在县城监狱。

村里人都说,老ken就是太贪,那么多金子、银子,偷偷藏起几块,什么事都不会有,文物局考察队的人再聪明,也看不出来;一块金子,够陈崇赫在城里买了房、车,开了店,老ken藏起几块,也够他生活几辈子的了。老ken坑了别人十几年,到头狠狠坑了自己一把。

我妹妹讲述的故事,漏洞百出,但又不容怀疑,老ken被抓,这是事实。

文物局考察进度慢,加上各类消息封锁,没有人知道这只是个墓,还是古墓群,只听到各类风言风语,陈崇贤有个亲戚在文物局工作,陈崇贤曾咬牙切齿、斩钉截铁地说,他这个亲戚说,这是唐代某个将军的墓。某个是哪个?他也说不清。这跟小戊他爸告诉我爸,我爸又告诉我的截然不同,我不知道中间那个环节出了问题。我很想找到陈启明,看看他曾经拿出的那本县志,上面是如何记载的。

古墓的出现迫使挖湖工程停了下来,已经拆毁的陈路口,暂时不用沉入湖底。分散各处的村民,因这件事,再次相聚,他们赶来陈路口的废墟上,一聊就是一上午或者一个下午,然后在饭点到来时各自回到租来的家中吃饭。故事中的主角,小戊一家,一直生活在陈路口,直到拆迁前。小戊他爸,年纪已高,成为了一个口齿不清的邋遢老头。故事中的其他两家,陈启威,在签署补偿协议时,回来过一次,他的车只开到了拆迁办门口,根本没有回村,领完补偿就再也没出现过;陈启明,在古墓出现以后,村里人似乎明白了他抽沙子的真崇目的,他有没有挖到金银?谁也不知道,但村里人一致认为他挖到了。这位“神童”,终于又坐实了“神童”的事实,在遭受嘲笑、隐忍了二十几年之后,用智慧为自己正名。只是他彻底成为了传说,陈路口这个伤心之地,他再也不会回来。

相关文章

  • 淘金记

    一天没有任何收益,急死我了,见楼下各个信箱里有好多的废纸,塞的好满好满,信箱都喘不过气了,于是找了根弯弯的树枝,把...

  • 淘金记

    今天听爸爸讲起了一段淘金的故事,主人公是同村的邻居。 那时我刚刚出生,农业合作社结束已有十几年,外出打工的人也是越...

  • 淘金记

    一 2005年夏天某一天,陈路口西边池塘,出了一金一银。 银子重“四十八两”,这是按古代称法,按现在的称法,大约三...

  • 西雅图淘金记

    A.结束了阿拉斯加之旅,在西雅图转机停留的那天上午,导游建议我们去派克市场转转.派克市场是西雅图最具历史的景点,直...

  • 小河淘金记

    从前,在一个村子里有一个小娃娃,小娃娃的家中很穷,连饭都吃不饱,更没有多余的钱读书。小娃娃太想上学了,想着...

  • 电影淘金记

    今天就出远门打工了,在车上看了电影淘金记。 本来想看个刺激一点的,毕竟在车上很困,没想到特别好看就看完了,坐的高铁...

  • 淘金记电影分析

    《淘金记》是由查理·卓别林执导、编剧及主演的经典无声电影。这部由查理·卓别林 ,佐治雅·凯尔,马科姆·威特,...

  • 学记:沙里淘金

    日前,上台大吕世浩老师的《史记》课程,先不论对史记本身的学习先,印象最深的便是吕老师在课程中多次传达的学习和读书的...

  • 旧金山淘金记

    1. 天柱到了旧金山,投靠了在这里工作的哥哥。但日子却没有变得更好过,反而更加困难了。 哥哥看到投奔而来的天柱一家...

  • 豆腐西施淘金记

    一美眉,年方二八又二八,薄唇,巧嘴,笑若银铃,立于市,路人驻足,回首窥视。 有好事者作鸟兽状,探...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淘金记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kyrceq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