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地面,雨下的很甜,女孩轻轻打出水面的波澜,对着明晃晃的光泽说,‘潇,生日快乐’时间:5月16日下午六点整’。
其他人都去吃饭了,潇在雨中散步,身边只有雨打声,独步雨巷。
见到朗维的时候,雨下的更大,滴落地面像碎了的心,打湿了她的头发、衣服、背包、睫毛、眼睛,张着模糊的眼看着雨雾中的郎维。
没想到能再见。
凌潇想起曾经和自己聊天的漂亮的大男生,那时候,她还是个开朗的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一年时间不到而已,一切已面目全非,昔日的幸福已成了最残酷的谎言,昨天的她已不复存在,曾经熟悉的琉璃圆板已成回忆,记得那天也是下了很大的雨,她决定把他放在心底,而在同样的大雨的今天,两个人又再次相见。
“能见到你,我很高兴”,他说。
“恩,我也是”
朗维忽然就不说话了,一种凌潇不解的眼神出现在眼前,似是突然没有了焦距,好像瞌睡的人被吸引在床上,自己不想起来,别人也叫不起来,凌潇没有说话,安静地擦着湿透的头发。
朗维浓密的睫毛上的雨水还在嘀嗒嘀嗒……
凌潇和朗维就这样熟络起来,他们原来在同一个学校,而且凌潇发现,朗维在学校很受欢迎。
只是~受欢迎。
朗维很少说话,在学校里,他几乎不怎么说话,只和一个叫做殷盈的女孩子走得比较近,听说那个女孩子身在富裕家庭,却无流俗之气,而且还落落大方,聪明理智,善解人意。而朗维不受人欢迎,他目下无尘,不善与人交际。
是那一次凌潇要去图书馆,在地下楼道里,她看到了朗维,和一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的男生,朗维的脊背笔直,站着一动不动,眼睛带着水光直视前方,那个男生指着他愤怒的说“她那么喜欢你,你凭什么伤害她”
“她很喜欢我吗?那关你什么事”朗维面无表情地说。“你喜欢她怎么不去跟她说呢,有胆量在这里对我挥拳头,却没胆量去和心上人表白……”
“这不关你的事”
“那么,同样,我要怎么样也不关你的事”
……
凌潇转身走开,后面的话她听不清了,只听见拳头和肉体撞击的声音,不知道是谁挥了拳头。
凌潇想,那才是生活中的朗维吧。
凌潇恨她的亲生父亲,而且表露无遗,她更恨父亲对母亲的虚情假意,他欠母亲的,欠她的,她知道他想补偿,但她不接受。
所以,他送的任何东西,她转身就丢进垃圾桶。
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么不想任何人发现她的脆弱,即使朗维是那么了解自己的人,也许有些时候,人总有自己的坚持,当这种坚持成为一种习惯,就会变得莫名其妙,当要强成了一种习惯,凌潇只能承受所有,无论是悲伤或幸福。
只有她自己理解的生命,她不在乎。
早在她决定不接受父亲时,她就已经不在乎了。
在那间狭小的房间里,凌海第一次那么愤怒。
“你到底想怎么样!”
凌潇站在那里,好像不存在一样,连呼吸都听不到。
“到底要我怎么做,我的确对不起你和你母亲,但你连补偿的余地也不给我吗”
凌潇抬起头看着她。
“你当然不懂,你逼死我妈妈的时候,就不该留下我,你送走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我是无辜的,却得不到一个家……”
“只许你三心二意,我就不能谈个男朋友吗?你欠我的,欠我妈妈的,你偿还不了,爸爸,我多想幸福地叫这个温暖的字眼,可是我做不到……”
夜幕下的城市总是很美,美得有些凄凉,有些感动,于是上苍就流下了眼泪。
凌潇想起被送回凌家的那个夜晚,一个人在雨中徘徊,像现在这样充满了寒冷与绝望的雨夜,哪里是她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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