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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高二开学那点事

第十四章:高二开学那点事

作者: 浅水涅槃 | 来源:发表于2019-11-28 15:50 被阅读0次

    暑假放了一个多月,听说是高中阶段放得最长的假,然而我多么希望早点开学,那样就能见到刘心媛了。

    随着日子的一天天临近,我的心也愈来愈激动不安。很多个盛夏的午后,院子里的知了在叫个不停,更增添了一分烦躁。

    终于,开学的这一天如期而至,我按耐不住内心的期待,再次见到她,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呢?

    刚开学这天下午,我和两个高一的朋友去前校门的书店买书。在图书馆的小路上,我遇到了她和她的朋友。由于路比较窄,差不多只能并肩三个人走。因此,我这边三个人由并肩变成一前一后的直线。

    我的两个朋友跟她擦肩而过时,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如今,我心心念念的女孩就在我的眼前,还即将擦肩而过,满脑子里却想的是刚刚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直到擦肩而过时,她的脸上显现羞涩的模样,竟让我生出几分爱怜,仿佛有一股淡淡的忧伤正在浇灌我的心房。擦肩而过后,我回头望了一眼她的背影。她还是那么骄傲的存在,连背影都那么美丽。等我回头的一霎那,感到恍若隔世。

    我想起去年某个中午,也是在这条路,我和她相遇了,她对我微笑。过去和现在仿佛重叠了,人物仿佛被复制。那次以后,她成了我心目中的指明灯,而我也紧紧追随着她的脚步。只是如今,我们理科成绩差距如此之大。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追赶这差距,迷惘顿时掩没了刚刚偶遇她的喜悦之前。

    等到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她坐在第一大组中间一排。我按照高一的习惯坐在讲台旁边,抬头还可以勉强看到她的身影。没过多久,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她搬到了中间大组的最后一排。这样一来,我根本看不到她在做什么。如果我长时间放眼最后一排,中间隔着许多陌生同学的面孔,总会有人发现我的异常。

    其他倒没什么,关键是她旁边都是男同学,而且都是我认识的。一个是高一平安夜帮我叫她出来的那位高个子男生,另一个是我高一的同学。看到他们有说有笑,我多么希望那两个男生其中有一个是我。羡慕嫉妒恨,多种复杂的情绪一齐涌现在我的身上。我自认为在其他方面我是一个优秀的日期,但在感情方面,我做得一塌糊涂。

    02搬书、默写单词

    开学报道第一天晚上,全班同学都要到图书室搬书。

    她跟大多数同学一样,搬了一次后就回到课桌上去了,这让我心里隐隐约约有一股失落感。早知道的话,我不应该只顾自己搬书,而忘记关注她搬书时可能需要帮助。

    次日早上,高二第一节课前,我刚走出教室门口,就在走廊上面看见她迎面而来。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一如从前清秀的模样和淡淡的从容表情,以及她清澈如秋水一般的眼睛,我都一一尽收眼底。

    我以为我们都会说些什么,哪怕是最简单的问候。结果是,我们擦肩而过只是相互看着对方。这份默契,我管它叫沉默。

    下午,上英语课的时候,那位年轻的女老师点了三个人上去默写单词,其中就包括她。

    我看着她笑着走上讲台,熟练地捡起粉笔盒里的粉笔,走到黑板的最左边准备默写。我刚好坐在电脑旁边,看见讲台上面最左边放着一条椅子,便稍微挪动一下身子把碍事的椅子移到讲台下面。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默写单词的时候,我总是时不时朝她的方向偷瞄两眼,想看看她认真默写单词的样子。好在英语老师在讲台下转悠,并没有发现我异样的举动。

    此时正值午后,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倾泻在她的身上。我仿佛看见她久违的笑容,在阳光中开出一朵灿烂的花,连同她那惊艳的背影,一同倒映在我泛着微光的双眸里。

    03管班级钥匙

    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在班上询问有哪位女同学愿意管教室钥匙,半晌没人吭声。班主任详细说了管钥匙的相关事宜和列举了几个好处,但还是没人愿意。

    那个时候,我多么希望她能接下这个重任,这对她早出晚归的学习有很大的帮助。班主任高一时就认识我了,再加上我的积极主动,他在上晚自习前就放心把钥匙交到了我的手里。我猜想她应该也会管钥匙吧,但我没想到她连争取都没有。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后,我跑到办公室向班主任推荐刘心媛管钥匙,理由是她来得早。我还没得及细说,就看见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走进办公室,径直朝我和班主任的方向走来。她并没有刻意看着我,表现得非常自然随意。起初我还在旁边听,后来感觉有点别扭,便走到一边假装看墙壁上的课程表。

    在这个期间,我断断续续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得知她住在外面,但具体地点我不知道。我来不及感伤,倒是最先回忆起了期末考试她早早来到教室复习的那段岁月。

    我知道这样美好的经历再也不会有了,那我住在学校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她离开的时候,朝我深深望了一眼,我知道她的心思,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失落。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的眼神暗淡了一下,心里缺了一个口子,怎么也缝补不了。

    她离开后,我询问班主任结果。他告诉我现在还没有完全信任她,况且她现在已经不住在宿舍了,更没有可能了。我道了声谢谢,便跑回教室去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不管怎么样,在一个班总是要好得多。曾经的那些幻想虽然通通破灭,但我还是可以从另外的方面去制造新的幻想。

    听起来像是向现实屈服,但我不得不屈服。

    毕竟现实只存在于生活,而幻想不是。

    04搞卫生

    开学第一周的周五,又到了全校大扫除的日子。

    高一,她周五大扫除的时候,负责过扫地和擦窗户。到了高二,她负责走廊卫生,主要是用抹布擦墙壁,再用拖把拖一下走廊,任务就算完成了。

    我看见她在搞卫生时,却再也没有高一时那样的勇气去帮助她,只是怔怔地看着她。那一刻,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幅画面-她转头坏笑地对我说,看什么看,再看就用抹布遮住你的眼,还不快过来帮忙。

    我来不及多想,就听见她拿起一个拖把从我身旁走了过去,挂起了一阵风,把我从幻想中拉回到现实。

    我望着她孤单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儿愣。她渐渐地远去了,但每一步在我心里都让我心疼,仿佛她在我的心间行走。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心底的咆哮只有自己能够听见。

    突然,我像发了疯似的,竟然从教室拿起四个拖把就往厕所跑。半路上,我就遇到她了。我站在一边,等她过去。没想到,她看到我,竟冲我笑。那一刻,我的心里暖暖的。这种久违的微笑让我意外,也让我非常开心。

    后来,我过去问她:“要不要帮你拖地?”

    她淡淡地说:“谢谢,我自己来。”

    听到她的回答,我也没再说什么了。只是看着她来回洗拖把走了好几趟,我的心里感到莫名的心疼和心酸。

    多年以后,我再回想起这件事情,觉得自己当时的情商弱爆了。就算她拒绝我帮她拖地,但我至少可以帮她洗拖把。

    晚上下晚自习后,我在自己的课桌上给她写信。

    信的内容是:

    我很高兴跟你在同一个班,那种幸运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

    今天搞大扫除,你对我的那个微笑,让我很是意外。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我难受的。

    你知道吗?我羡慕你跟语文老师说话时那种大声的气概,也羡慕你和英语老师交流时那种熟悉的亲切感。

    这一周,我上课时跟着老师的思路走,认真记好笔记,用心认真听讲。我感觉我又找回了高一的学习感觉。下课后,我开始也勇敢走上讲台问老师问题,以前不懂的问题,在老师的详细讲解下,瞬间明白了。我感觉自信在我心中不断蔓延,渴望学习的欲望在我心中愈来愈强烈。

    只是我不知道,这样的状态能持续多久。

    我给你买了一本作文文集,算是我们分在一个班送你的第一件礼物,我希望你能够接受。

    你不会不知道我对你的情意。我不乞求很多,我只愿今后我能一直这样真心为你付出。我会用心守护这份永恒的回忆,哪怕很短,也要刻骨铭心。

    ——路遥,在等待。

    等到我写完信,教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把这封留言和暑假里写给她的那封信一齐夹在作文书里,页码是第99页。然后,我把作文书放到她的课桌上,就锁好教室门回宿舍去了。

    第二天课间休息的时候,我路过她课桌时,她拦下了我,并问:“那本作文是你送的吗?”

    “是。”我没有否认。

    “其实我用不上的,不过谢谢你。”她淡淡对我一笑。

    我对此没作任何反应,直接转身走了。我想她一定看到了我落寞的身影,只是她应该不能理解吧!毕竟在感情里,她从来都是被追求的那一个,又怎么会明白追求者别样的心思流转呢?

    后来,我没有再送过她有关学习的资料书,从高二到高考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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