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向来淡雅,无论是花色亦或气味都是如此.
在大学一次夜跑时,一阵阵清香沁入心扉。便停下脚步,嗅味追随。自以为是桂花,直到越走越近,味越浓时,才发觉这与桂花的气味是不同的。再靠近,抬头望其花,虽不知是何花,却可断定不是桂花。向旁边赏花之人询问,才知是槐花。在月光和黄昏昏的夜灯的照耀下,白花微微泛光,在微风中悄悄的摇曳着。花因风而柔,风因花而甜。这便是我与槐花的初遇了。
大抵是喜欢,每每夜跑之余,便停下脚步,伫足而望。这洁白的娇态中泛起的黄光在黑夜中如零星般点缀于枝头。而叶在黄光的照耀下微微发黑。这黑衬白黄,尽有融于夜色之意。在微风的挑逗下,些许花在空中慢慢起舞。自上而下、时左时右、尽不知是风随花而舞、还是花伴风而动。就这样以婀娜的姿态在空中断断续续的舞动着,而那些已在泥土之上的花便静静的凝望着飞舞的花。一静一动、像台下的观众注视着翩翩起舞的舞者。但这台下的观众意不在看舞,是在忆起舞的时光罢了。在这一舞一忆之间,下层的花融于泥土,别了自己的一生,又在泥土里化为养分以另一种姿态而生。想来人亦如此,有人正值年少、有人已年过花甲。就像这槐,没有槐永远可以在空中舞动,却永远有槐舞于空中。
北国的槐啊!盛开于春夏之交、正值于人间四月天是洋魁。相比于国槐,其叶更深、生长速度更快。花色以白居多、也有些许是粉红色,身间带有刺、果实呈结豆荚状。而国槐却生于夏秋之季,在北国的地上有早落的树叶之时,它便一串一串的在晨曦中静悄悄的盛开,直到空中夹杂着些许甜气时。才发觉槐已开花,夏逝秋始。国槐盛开时,在我所居之地正值于雨水充沛之季。所以,有幸尝一尝雨中的槐味。清晨,淅淅沥沥的雨悄悄的拍打着,落在窗间便滴滴作响。起身。稍作梳洗、简单而食,便撑伞而去。因知是槐盛开之季,便特意撑上透明的伞以便观望。一路上淅淅沥沥的雨在伞上敲打着,如琴音,忽大忽小、时促时慢,犹如一曲佳作。停于一棵槐树下,这时的槐与我初遇之时是不同的。在晨曦的照耀下白里透着黄,当然这黄不同于黄光和月光之下的黄,这黄来的更亮、更偏橙。从叶尖到叶尾的颜色也是不同的,叶尖,色尤为深,叶逐渐深入,色也慢慢淡了。微风悄悄拂过之时,晨光在花间跳跃着。微风踩踏在花间、叶间,花叶很快的弯了弯腰,刹那间。又做原状。而在雨水的轻拭下,一棵棵、一株株、一朵朵槐花上都站立了一位舞伴,它由透明色而来,在微风吹动下,呈黄白、绿黄之色。风至舞终,露水慢慢掉落,有从花间、叶间直接坠入泥地,潇洒离去者。有从叶间、花间掉落于更低的花叶之上,层层停留几经作别者。亦有化于花叶间融为一体者。掉落在泥间的,其味除槐的甘甜外,还夹了晨曦和泥土之气,而那些个在花叶间停留许久才作告别的,槐味更浓。这便是雨季的槐花了。
槐味极为淡雅,国槐更甚至。犹如清雅之士,更如多数人的一生,看似平平淡淡,毫无起伏,甘中带甜。却有因月光、夜光、晨曦而改变时、也有在空中翩翩起舞之时,更有化作春泥更护花之时,只不过在这15天左右的花期间,绝大部分时间是不曾起舞的时光,便忘却了这少之又少的独特时光。
这便是槐花短暂而又平凡且伟大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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