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春天的散文诗

作者: 沙泥文森 | 来源:发表于2018-03-27 08:35 被阅读0次
    春天来了

    上午的公交很拥挤,只能站着。耳边响起一首熟悉的歌曲,类似《昨日重现》。眉间弥漫淡淡的忧伤,心底涌上一股热流,悲欣交加。

    我望着窗外,一位中学生模样的少年在一块广告牌下等车,腼腆的,仿佛曾经年少的自己。

    一位母亲让自己年幼的孩子称呼别人,等了很久,才听见他如蚊子般的叫声。这使我想起我的稚儿,他在家像个蛮横的强盗,在外则像个娇羞的女子。

    另一个稍大的男孩指着窗外,告诉他的奶奶(或是外婆),说:你看,那高高的,是塔吊。我不禁钦佩起来,因为我只能说出那是吊机,儿子只会说挖掘机。

    在湛蓝的天空下,仰望塔吊。它们井然有序,错落有致,分割天空,蔚为壮观。它们为一部分城市的居民预先领略了楼顶的空气。

    柳树渐渐长出了嫩条。有些老树依然光秃。树顶的枝桠间有个鸟窝。我觉得这时候的鸟是最赤诚的也是最无奈的。如果稍有机会掩饰,谁会把自己的老巢公布大庭广众之下,甚至像我这种好事之徒的眼底。狡兔还有三窟。人们则关上门,上了锁,而且还是带指纹的。

    人行道上,电动车密密麻麻地行驶着,有人把羽绒服反穿着,抵御清晨的寒气。小轿车一辆紧挨着一辆,倒也客客气气。

    想起父亲总是再三叮嘱我:少开车,多乘公交。每次回家,他总不忘嘱咐我:路上车堵,慢慢归来。觉得和“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有异曲同工之妙。

    父亲在乡下过日子,也被日子过。我在城市浪费光阴,也被光阴蹂躏。岁月如水流过,棉里藏着针,有时候还会是一把明晃晃的刀。

    有时候会感动。就比如今天早上,在小区里,看见一个老婆婆领着瞎眼的老头子,和别人愉快地打招呼。而老头子一脸放心,蹒跚地跟着她走,她是他的眼睛。他不时微微转头,仿佛在聆听花草破土而出的声音。

    有时候也会失落。比如感动之后。比如将一首冬天的诗投稿,找不到春天的邮局。

    下了公交,骑上小红车。街道两旁,桃树微微绽放粉红。褚色石楠丛中,时而会窜出几朵迎春花的亮黄。三色堇对我挤眉弄眼,像极了猴子的脸。怪不得它又称猴面花。

    而我还是最喜欢路边光秃秃的树木,爱极了它们倒映在街上的疏影,像清秀的铅笔素描。每当骑过这些影子,而阳光恰巧打在我的脸上,我恨不得闭上眼,松开我的双手。一些诗句清丽地落到了我的心底: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初见第二句诗,是从杨雨教授的嘴里。她在梁冬的一个国学电视节目上优雅地吐出这句诗,呵气如兰。然后她又说出一句:“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并和梁冬相视而笑。梁冬则作揖称:“书到今生读已迟。”

    可在这春意融融的日子,好像做什么事情都不迟。

    下午,在工地上干完活,我还拍了很多花,了解它们的名字以及花语。

    第二次看见结香,即使它的树被称为“梦树”,它的花被唤作“梦花”。但我还是不敢把自己的梦告诉它,人生如寄,梦太憔悴。

    在回来的公车上,偶遇一群实习的大学生。他们爽朗地谈笑,明媚极了。而我则细细地聆听他们说话的内容,并暗自问自己:你是何时不小心,把自己的青春给弄丢了。

    车窗外的阳光洒在鳞次栉比的楼顶。洒在圆形教堂的尖屋顶。洒在花草树木上、行人的脸上、孩子的眼里,还有我的心里。到处闪烁着光的眼睛、春的身影。我把手伸出窗外,任暖风徐徐柔柔地拂过我的手。我甚至想兴奋地大叫一声:“啊,春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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