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一九九二年的春季,有些细微的东西悄然地渗透入社会的细胞,改变了人们的生活。一种叫做三株口服液的产品在城市的各处出现,举着横幅的宣传小队游弋在街头巷尾,四处可见散发宣传图片的男男女女,还有各种讲座、学习班,人们突然发现了这种褐色小瓶液体对人体这么重要,联系如此紧密,人体吃喝拉撒,睡眠休息,身体正常运转说是都离不开它。人们的生活节骤中像吹来了一缕新风,为之一变,开始知道保健了,懂得养生了,似乎人生除了工作奋斗还有了一种活法。
学校教师中也有了新火苗的冲动,一开学一位从师专毕业刚一年的女教师余春梅就辞了职,说要到上海开拓三株口服液的事业,听说去后干的风风火火很有成就,后来还与学校建立了实训基地,招了好几批工商管理专业的毕业生到了上海实习就业,再后来就听不到什么消息了。
五一节后颜君就请了假,先是一个月,后面又续假,再后来学校就不批了,他也就没有了音讯。宿主们闲聊时有人说已经考过了托福,在北京等签证。
徐淑静的哥哥开学后来过两次学校,坚决反对她与黎军的交往,还找黎军谈话,说是他们父母的意思想让女儿回去。黎军与徐淑静过的很苦,像是梁祝的离别,有点凄苦的悲壮美意。徐淑静的哥哥正在联系要把她调回江苏的老家,她们的父母亲身边,徐淑静在调回与黎军之间反复地摇摆着,有意躲避着黎军,私下宿舍里哭了很多次,泪水总也挣脱不了情感的束缚,而黎军的选择只能是沉默与倍加留恋这最后的"无言的结局。"
薛生杰报考研究生的申请被校长驳了回来,成天怪话连篇,像变了个人,全然失去了从前的昂扬斗志,也在活动调动。只有艾国依然不为所动,尽职教书育人,按计划学习充实自己。
单身宿舍中的人都隐隐约约地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事,沉闷的气氛中欢笑声少了,各人都像怀着心事,重新审视着自己的人生轨迹,规划未来的方向。
六月的最后一天,学校召开了教职工大会,张校长郑重地宣布学校的决定:开除颜君的工职。他还说道:“颜君打来电话,请学校刀下留人,可颜军这样没有组织纪律,长期旷工,学校绝不能容忍,只能向上级人事部门报备,开除他的公职,学校已多次给他的家里发去了通知,也算仁至义尽了。”
接着张校长又讲到今年将有许多优秀高校毕业生分配到学校来,希望教职员工能珍惜工作岗位,安心教学工作。
七月上旬,徐淑静被他哥哥接走了,办了离校续。接着薛生杰也调到了老家的党校。
祁建利没有当上团委书记,暂时也看不到仕途的曙光,凭着铺设的关系,向校长提出进修的申请,校长很快同意了,并出面联系到了武汉建工学院,为他办好了入学手续,算是还了祁建利的人情,祁建利暗忖投资领导,终是有所回报,可以拿到一个专科毕业证了,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啊!
到了七月初放暑假,单身宿舍已是人心浮动,零落凋敝了,又传闻张桂华也在行动,要调到省城兰州,开学后就不再来,更让单身宿舍笼罩在了躁动不安的气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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