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见你在我身后踱步,我一转身便看见了你,你带着粗重的喘息,显得疲惫沉重。你应该已经在步履匆匆,可你还是不可避免地撞进了更加步履匆匆的我们的世界。
你常在阳台晒太阳,从下午到日落,我偶尔会看见你闭上了眼睛,睡得安静慈祥,只有光影在你身边流连,还有你常摆弄的花花草草,好像你住在一副上个世纪的油画里,老旧得无人问津,但你不能暗自潇洒,你很寂寞,像个老幽灵。
“你们在玩什么呢?”你缓慢地走向我们,带着热切。
“你不懂。”我们抢声回答,是不耐烦。
一次又一次,我们打翻掉你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以无声将我们的世界筑起壁垒,不让你窥探。
后来的后来,你对一切收起了疑惑,在家里好像一阵风,在悄无声息地倚靠着我们,她的长大了的儿孙们。
你一遍遍地自言自语着:我老得不中用了。原本你历经沧桑的沙哑的声音是听不出喜怒哀乐了,可唯独这句,我们听出了盈积在你老去灵魂中的悲伤。
“奶奶-奶奶--为什么你头发有些是白色的呀?”是我曾经稚嫩的声音。
“因为奶奶老了。”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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