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东击西
“好的先生,我马上去办。”
吃了闭门羹的雷斯垂德,也不失一位探长的风度。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而且迅速地下了楼去执行福尔摩斯给他的任务。
“华生,请在橱窗上把我的石楠烟斗拿来,另外把你抽屉里的那把左轮手枪也带上,今天晚上的情况可能不太乐观。”福尔摩斯道。
“好的,我的朋友。”我一边答应他一边准备着这些东西。
当我们走出221B,雷斯垂德已经出色地完成了他的任务。
“先生们,快上车吧。”
福尔摩斯没说什么就跳上了马车,而我却发现这辆马车好像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就连这个车夫也很眼熟,而且他的目光有点鬼祟。我发现他在盯着我,可当我一向他望去时,他的目光就迅速从我的脸上移开了。
上车后,我想告诉福尔摩斯这件事,可是他却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华生,镇定点。”听到这句话,我也只好安静了。
这时,雷斯垂德也乘机附和了一句:“说得没错,镇定点,我的医生。我在来这之前已经和葛莱森在博物馆布下了天罗地网,现在只要福尔摩斯先生这位指挥官一到,我们就万事俱备了。”
雷斯垂德说完,有意地望了望福尔摩斯,但我的朋友好像对他的恭维没什么反应,冷冷地也开始了问话:“好吧,雷斯垂德,现在我需要知道的是罗宾信中说要盗的究竟是什么画?”
“好的,先生。他要偷的是那个什么艺术大师达·芬奇的作品,叫做最后的什么来着?对,叫《最后的晚餐》。”听了雷斯垂德的介绍,我不禁讪笑,他的文化水平原来也比他的工作能力强不上多少。
“说下去,探长。”我的朋友低声说道。“嗯,这幅画原来一直是法国那个什么卢浮宫的珍藏。这一次是我们大英博物馆通过政府的外交关系向法国那边借来展览的,昨天才运回伦敦,想不到今天就被盯上了。”
“什么?这幅画是从法国来的?”
“怎么了?”我和雷斯垂德都感觉到了一丝不祥。我的朋友却不回答问话,继续发问:“这几天除了这幅画以外,还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从国外运到伦敦来?”
“贵重的东西?好像没有。”他已经糊涂了,而且不仅是他,我对福尔摩斯的问题也是深感疑惑。
“你确定没有吗?”福尔摩斯继续问。
“贵重的,贵重的?噢,对了。今天葛莱森被局长派出去护送一批从西班牙运来的黄金,后来他回来时告诉我,说是去护送,其实是他们的搬运人手不够,要他带人去做苦力,我还取笑他的运气不好呢。”
“黄金?送到哪里去?”
“这我不知道,先生。我没问他,他也没说。”
“看来罗宾这一次是想要声东击西了。”福尔摩斯终于说出了让我们一直疑惑的问题,他朝马车夫叫了一声:“快点,三分钟之内我要赶到大英博物馆。”
“好。”车夫应了我的朋友一声,随着一阵马的嘶叫,车子的速度就明显地加快了。
“福尔摩斯,你是怎么知道他想要声东击西的?”
听了我的问题,他显得很不耐烦,仿佛我问了一个多么幼稚可笑的问题,“我亲爱的华生,我并不认为你会愚蠢到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可见,你还不了解罗宾现在的情况。你看,这幅画是昨天才运回伦敦的,而以前它一直都在法国的卢浮宫里。这也就说明在昨天以前,罗宾要得到它的机会多的是。但为什么在家门前他不动手,偏偏要等它到了我们的地盘,才又要来盗取它呢?想必他的意思并不在此,他来伦敦的目的很明显是为了击败我,那么他怎样才能做到呢?当然是让我自己掉进他的圈套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就不再说话。因为我知道,决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不多时,马车已经停下来了。我知道我们已经到了博物馆,这时我的朋友已经跳下马车:“正好三分钟,非常感谢。”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表,十一点四十二分,离圣诞节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钟了。而雷斯垂德也似乎意识到这点:“快点,先生们,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们一起向博物馆走去,看见了久违的葛莱森警长正在大门前等候着。他一看见我们就迅速地迎上来,并向我和我的朋友问好。而雷斯垂德也开始向他简要的把福尔摩斯所推理的情况重述了一遍,葛莱森听了显然吃惊不少。
“狡猾的毛贼,竟然如此老谋深算。先生,那批黄金运到了郊区与城市银行,请您快点做出安排吧。”
“当然,我很荣幸担当这一个位置。现在,华生,你必须留在这里和葛莱森守住博物馆,以防我们的怪盗先生发现金条无法得手后,再回到这里去名画留念。”
“好的,福尔摩斯,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坚定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另外,葛莱森你也必须把这里的警力分出一半来,让我和雷斯垂德带到银行那边去。”
“是的,先生。”
“你们留在这里必须要打起精神,因为这里的警力已经减弱了一半。但也不需过于担心,罗宾在指定时间内是肯定不会出现的,要来的话,也是在知道阴谋败露了之后。那时我也肯定赶回来了。”
“事不宜迟,快点动手吧!”雷斯垂德又开始催我们。
葛莱森也不怠慢,迅速把手下的人召集了起来并分出了一半给福尔摩斯。我的朋友露出了满意的目光,“雷斯垂德,我们走。”说完,就率先向银行那边奔去了。看着他坚定的步伐,我知道他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医生,我们也行动吧。”葛莱森对我说,我转过脸向他点了一下头,这个时候我们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
接下来,我们来到博物馆二楼的展览厅,终于看到了那幅著名的画作,画是放在一个玻璃柜里的,我从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被它吸引住了,果然是不同凡响。虽然我不会评画,但我却可以从画面上找到令我舒适的感觉。
在欣赏名画之余,我并没有忘记我的职责。我和葛莱森没用多久就为名画《最后的晚餐》布置了最佳的保护网,我们在二楼展览室的门窗边上都放了八个人,剩下的就由我和葛莱森带着从各个方位把名画围起来。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我的右手紧紧捏住衣袋中的手枪,做好了随时拔枪作战的准备。不知不觉地,豆大的汗珠一滴滴从我的前额渗出,滑落。
我看见葛莱森也是相当紧张,我打开了我的怀表,只过了五分钟而已,但我却感觉好像已经过了半个世纪一样。
这种恐惧,这种紧张,我看也只有我和福尔摩斯在巴斯克维尔庄园追踪“幽灵猎犬”那时才能找到。毕竟,我们今晚所要面对的不是一般的罪犯,而是那位让全欧洲警察都束手无策的怪盗先生。但是我相信我的朋友——与之同样厉害的大侦探歇洛克·福尔摩斯,也不会轻易让他得逞的。想到这里,我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下。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直盯着表。眼看着越来越接近的时间,我也随之听见了自己越来越明显的呼吸声。我感到胸口一直不断地膨胀,血液也不断地在向外挤迫,仿佛马上就要喷出来了。时间终于只剩下一分钟了,我开始在心里倒数:“六十、五十九、五十八......五、四、三、二、一!”
时间到了!我一下拔出了我的左轮手枪对准了名画的方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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