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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那年,社会狠狠抽了我一耳光

毕业那年,社会狠狠抽了我一耳光

作者: 北方_4635 | 来源:发表于2024-02-16 22:29 被阅读0次

    大学毕业时,没找到工作,父母让我回老家,他们说县里大学生能安排工作,但得等政策下来;我心想小县城没什么发展机会,自己没找到工作回去也挺丢人,于是谎称已经找到工作,留在了上学的城市。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工作还是没着落,迫于无奈,只能找些零活,有一天没一天的,挣不了多少钱,仅能满足温饱吧。

    渐渐地身上的积蓄花光了,房租也快到期了,下一期的房租还没着落,记得那时租的房子是一个小阁楼,三居室隔出了6个单间,一个小单间每月300元,卫生差、隔音差;隔壁两口子打个扑克,你都能听的真真的,有住过的朋友应该经历过这种折磨。

    后来经朋友的朋友介绍,找到工地实习技术员的工作,心想不管啥工作,终于熬到出头之日了。

    第二天早晨,工地的一个面包车出来买材料,顺便接着我去工地,别提多高兴了。

    司机是个中年人,一脸疙瘩、坑坑洼洼、像花菜,一张大嘴,看着就想起梁朝伟“香肠嘴”;表情一脸严肃,看第一眼我就想笑,废了很大劲才憋住。

    我是个内向的人,不爱和别人搭讪,开始我们两个人没啥交流,但是车子走了半个多小时,从柏油路跑到土路,从城市走到乡镇;左转右拐的,转的我有点迷糊,心里有些发慌,迫于无奈主动搭讪:“大哥,咱们的工地在哪里呀。”

    “黄泥沟”

    “还得多长时间”

    “半个多小时吧”

    “咱那里是个什么工地”

    “到了就知道了”

    看他语气不对,我也就不再言语;但我的高兴劲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疑问、担忧。

    又经过半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工地,一下车我傻眼了,荒山野岭外加两个小集装箱的临时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是一个修路的工地。

    见到项目经理,大体了解了一下我的情况,估计初到工地的毕业生都感受过,不再多说。

    安排我跟着技术员李工,干一些杂七杂八的工作,虽然和自己想象的差距甚大,但是没办法,为了挣钱,忍了。

    说是实习技术员,其实就是小工,技术员用你的时候,就帮忙定标桩、扶塔尺、撒灰线;不用的时候就去当小工,运石头、和砂浆,干了一天直接累瘫了。

    由于工地离住的地方远,不知道路,下班前我向李工打听了路线,得徒步走3公里才有公交站,再倒3路公交车;他说让经理或者面包捎你到公交站方便很多。

    下班我走在去公交站的路上,回头看见项目经理的车和小面包向我驶来,我以为他们会停下捎我一程,结果他们从我身边飞驰而过,连刹车的意思都没有,还掀起了一阵尘土,看着远去两辆破车,我来了句国骂。那天用了2个小时我才回到小单间。

    第二天我迟到了,经理狠狠的训了我两句,我唯唯诺诺的承认错误,他看我还算真诚,脸色慢慢变好,趁此机会我低声下气的问道:

    “经理,能不能给安排个住的地方,太远了,早晨坐最早的公交车都能迟到。”

    “你也看了就这么两间小屋,没地方。”

    “打地铺也行,经理,帮帮忙”

    此时李工帮我说了句话,(后来聊天才知道我和他是老乡,也帮了我很大忙)

    “经理,旁边库房有个破沙发,不行让他住那吧,顺便还可以看看库房。”

    经理很为难似得说道:”好吧,但是不管饭哈“

    不说管饭的事我还不来气,虽然是个实习技术员,但我也算管理人员,昨天他们中午吃饭都没叫我,买到的地方有远,无奈下午饿着肚子干的活,强忍住愤怒,挤出了四个字:

    “谢谢经理”

    又是一天的常规操作,晚上凑合了一顿中午出去买的口粮(烧饼、咸菜),看着乱七八糟的工具、闻着刺鼻辣眼的气味,心里的苦楚真是一言难尽。

    就这样干了大概20多天,身上只剩下了50元,房东也催着交房租,实在没办法了,我鼓起勇气找项目经理预支生活费(以前建筑公司一般一年一发工资,平常只是预支生活费)

    “经理,我想预支点生活费,实在是没钱了。”

    “你才来几天就开支?”

    “二十多天,手头真没钱了。”

    “工程款还没下来,再说实习的也没这个先例,等着吧。”(后来我才知道,项目到他手里是第三手,就一小包工头)

    “经理,你看我这些日子技术也干,力气活也干,也没偷过懒,我手头实在没钱了,要不算我借公司的也行,到时从我工资里扣。”

    “你还好意思提你干的活,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

    听到此话我怒火冲天,上去就想揍他,此时李工眼疾手快,在我和项目经理的对骂声中把我拉出了办公室。

    “老乡,算了,你和这种包工头没法说,就是无赖。”李工小声说道。

    “我去告他,妈的太欺负人了。”

    “行了,你有没合同,钱又不多,咋告?兄弟,我劝你还是别在这干了,这种小包工头经常拖欠工资。”

    “那你怎么还在这干呢?”我问道。

    “他欠我的工资多了,我得慢慢要,再说我和他有点亲戚关系,也瞎不了太多。”

    听到这话我瞬间明白了,于是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当天晚上我给父亲打了电话,给我寄来了钱。

    一个月后,李工给我介绍了另一份工作,唉,又是一个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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