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而今的秋虽有冗长的手臂,但却无法将抒情揽入怀中。某一个黄昏,秋脱去光鲜亮丽的衣衫,就不再牵挂夏花当初如何璀璨。
秋踏水而去,接下来的日光里就该担心卷地的红雪。彼时,我也只能对你说,每一次秋的聚散都是无声进行的。现在,北方已冷却了。但每天都有冰从树上堕落,每每踏上去,便飞起一团水渍。我再看西山暮霞竟也是泪水涟涟。
许是我端详的紧了,眼里也蒸发出水来。 云复弥散,衬托出西山那么消瘦。我于荒凉中扔掉了面具,亦不再想夏冬之比。而今秋显现出一种病态之美,我于床前侍奉,无言且小心翼翼。这些自然界的事物,不含任何防腐剂。它们只是隐藏了上一季的草茎,不愿提及自己的籍贯和回忆。现在,树树稀疏使大地变得理智。风起,很大,我想我该回家了。
(二)
在这场落叶中,已没人愿意前行。水塘里只有一只青蛙在鸣叫,它们很彷徨。水面上也看不到一搜客船, 那些没有碰掉露水的远方,那些和爱人无关的草烟,熏黑了一方的悲伤。
长调瘦马,谁渴望流浪,雁又何往?需要多久方能撕开想象?而芦花远去前再一次遍体鳞伤。天气你守在树杈上。该登高些以免突然战栗。这早晨的露珠,可能是拂晓的哈气,也可能是宿夜的唇吻。
河的上游冰封了,河的下游冰封了。目测到的一切都结成了诺言里的果实。昼夜温差大,记忆再结晶,使唯一无法穿越寒气。秋有冷暖,主色调依然是红色,但阳光尚未燃烧。整个十月只积累下重阳。但我仍相信抒情滞留于树。我仍相信鸟儿已将文字啄藏于树,且入木三分。
是以,我们是我们,灰烬是灰烬。是以,我想收回目光,更想收回这世界该有的温度。
秋有一种病态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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