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惊闻我的同学、朋友、发小周先生不幸猝死,记忆中他的身体很好,从未听说患过任何疾病。噩耗传来,我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最近两天什么都不想干,什么都干不了。
他是我的小学、初中及高中同学,因为他父亲和我母亲是同事,我们从小就在彼此家中走动,相处如家人。
记得小时候我的智商还没有开窍,他的成绩就异常优秀,俨然成了我们那个街坊邻居心中别人家的孩子,父母恨铁不成钢骂我们时,他也成为大人们挂在嘴边要我们学习的楷模。
我承认那时对他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因而随着他的成绩越来越优秀,最后成为我们班唯一考上清华的同学,我几乎和他断绝了来往。
但当我们都上了大学,到达新的环境后,自然而然又恢复了正常交往。他也偶尔给我写信,介绍大学的情况。
特别是寒暑假时,他都会到我家玩,陪我聊天。他总是性情温和,面带微笑,我们很聊得来,以至于妈妈总误会我们,以为可以发展成某种关系。
其实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熟悉和信任的程度,不是兄妹,胜似兄妹。
大学毕业后,我们各自在自己的生活里忙碌,逐渐失去了联系。听同学说,他分配到水利部工作,并在武汉下派了两年,回到北京后,又考上清华的MBA,转行从事金融。
无论如何,我无法将温吞和善,笑容可掬的他,和杀伐果断的金融大鳄联系在一起。
同学聚会后,我们又恢复了联系。他经常在微信里向我讲述对时局的困惑和焦虑,特别是疫情暴发期间,同学们在群里产生争执,他更是频繁的给我发送各种消息,忧国忧民。而整日忙于生计的我对时局发展没有什么兴趣,因而无法给予他很多安慰。
2014年6月,我去北京开天坛会,他和其他在京同学接待了我;2017年国庆,我们全班同学在云雾山聚会,他风尘仆仆赶回了家乡。
从此竟是永诀。我的脑海里,经常浮现他从小到大的表情,永远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他走后,有同学在群里说:人如其名,他给我的感觉象柔石。五十而知天命,大家一定要随顺世道环境,放下一切,不要做心的逆行者。
闲坐悲君亦自悲,百年都是几多时。总觉得他的智商被过早开发,才会有那么多思虑,那么多牵挂,那么多不甘。也许老天也嫉妒他的才学与聪慧,才使得他正值风华却英年早逝。
人生没有几次属于我们的重逢机会,离别却成为一种味道。时间像一个温柔又锐利的挑战者,到最后我们都不战而降。
不知从何时开始,秋天成了一首抒发离别的绝句。黄尘古道,烟水亭边,以及生命里很多转弯的路口,目睹过一场又一场的离别。一些转身,是为了明日的相聚;一些转身,竟成了永久的等待。我只能靠文字救赎自己,也许还有佛学。
戏剧落幕,寡淡收场。人生幻灭,荣枯有定,这红尘到底不是我们当初想象的样子。以为朋友可以做一生,可以相伴到白头。走过沧海桑田后,依旧只是独自转身。落寞,悲伤。
人的一生,不断地被岁月追赶,岁月却故我,不急不缓。 也许以后还会有很多自己独饮悲伤的时光,允许自己难过两天,允许自己静默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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