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严寒的冬天
一栋孤立港湾的咖啡屋
被飞雪积满着屋檐
迎着寒风凛冽,却依然飘洒着淡淡草香味
,
张诚伊走进了这间没有名字的咖啡屋
找了一个靠近窗口的座位
点了咖啡
默默愣视着海岸的港口
在这样夜间,没有月色
更没有闪亮的星星
窗外是一片一片毛茸茸雪花
来的时候路还是一条步行街巷
回头白茫茫什么都看不清了
只听得到那呼呼的风声
风向是从海湾而来的
那风向
起伏着张诚伊的心跳
长时间的愣视着,没离开过一眼
滴答,滴答
张诚伊才看了手表
已经独自坐了1个小时了
长嘘了一口气,才吞饮下那被冷却的咖啡
苦又冷的咖啡
今年就是这样一个冬天
冬天的咖啡屋
张诚伊给取了名,又无力的自笑,
更向似对着桌上残留着那朵被冷却的玫瑰花
笑笑笑
空留着一把座位
那是等不来的爱
因为张香挺走了
坚绝地走了
也许现在她就在海上行驶的船上
他现在目送她
就等于把十几年的爱像船被流水一样流逝了
分不清是要来跟她说再见
还是跟爱说再见
那风吹得越响
张诚伊就感到越难受
因为到最后一刻
他还想存在有个假使
假使时间在流逝中留下个缺口
那是否可以让我再次挽回伸手
不愿意留一个人在这地方,
空洞地涡旋。
再绚烂再风光的海岸,如果没有你
我拿什么去感受。
直到那两张叠痕无数的船票
不是在马尔代夫
而是随风轻轻飘落
他心碎了
在船上
望着没有星星的天空,
张香挺
借着只剩一颗黯淡的心,
窥探这港湾
这沉寂的夜
一样的蓝,一样的月景,
却少了一双欣悦的眼色。
潮湿的海面,是一片白茫茫的水雾
一样的暖,一样的情结
却少了一座可停可歇的岸港。
流水倒映,不单是一支船
也是一张泪流满面
数不清不单是粼粼流水
还有数不清这无边寂寞 ,
还泛滥着这辗转的思念
,
那是一句想要出口的话,
却一个转身,又长哽于口。
那是一局已经没有余力的棋,
绞破脑汁,却已经是注定了。
只是转身了,就不能回头,
那只是一种选择,更像似一种懵懂。
已经注定了,就不能强求
那只是结果的发生,更像似结果的无奈
这样的结果,像似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刺痛着生活每一个深处,
长久以来的愿望,在以后的每一个刻渐渐陌生、消失
伤心,在每一次眼泪别过的,转角了,什么都看不清。
唯一的,是心痛 ,
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那么可听,可响 可脆
当风吹过咖啡屋吹过张香挺的身边
很贴心
觉得草香味是这样的,它来的时候没有留下什么,
走的时候也没带走什么,却留下了方向,
这方向就是草香味的所在
而爱来过的时候没有留下什么,逝去的时候也没有带走什么,却留下了记忆,这记忆就是人生最初幸福的所在。
最后他把眼泪收敛了
一句内心的话
淹没在这滚滚的流水中。
而同一时候的张诚伊
他把咖啡喝完了
是的,他觉得痛苦的日子
味道也不过也如此
这个时候来了一个姑娘,来到他的身旁
微笑的说“先生您还要来点什么”
张诚伊留住一句话,就走了
“真情可以出售吗”
冬天的咖啡屋
一栋孤立港湾的咖啡屋
飞雪积满着屋檐
经历着冷风的凛然,却依然飘洒着淡淡草香味
下
“午夜的收音机
轻轻传来一首歌
那是你我都已熟悉的旋律
在你遗忘的时候
我依然还记得
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
——这情境谁也料不到,那天妻子拉着他去参加亲戚孩子婚礼,席间碰见隔别十二年——张香挺,直到婚宴结束,两人也未曾打过招呼。
这天两人,刚好一前一后在“冬天咖啡屋”撞见相遇,此时正面对面坐着,各自不知从何说起,沉默听着童安格的那首歌。
“是要草莓味,还是芒果味?”
张诚伊先打破这份沉默,像从前那般问她。
“不了,来杯温水吧!”
张香挺说,:“你的样子没变!”
“你也一样,”张诚伊紧接着回复,
明知道说的不是真话,但是,他觉得这样回答更好,缓视张香挺枯萎的脸色。
张诚伊把水递给香挺,看了下手表,像似还有什么事,问道:怎么还没成家呢?
虽然隔别十几年,但是张诚伊有时回老家还是会不经意听到关于她的事。
沉默很久,张香挺低头没有回应,只有窗外呼呼的风声。
“后来的我,遇见了她,所以我们结婚了,我儿子马上要上学了…”张诚伊说着说着,忽然张香挺淡淡反问:“你们是因为爱情才结婚的吗?”
张诚伊答道“爱情为何物?我已经不太懂,也不管这世界有爱情也好,没爱情也罢,当我觉得有一种东西比这更重要的时候,那都已经不重要,我想要一个家和孩子,她给了我一个温馨的家!”
张香挺问:“你最爱她吗?”
“不知道,只知道胜过爱我自己了”, 张诚伊再看了下表,说:“其实,一生之中,我拼命往前努力生活,到最后不是遇见完美的人,而是最好的自己,好了!我儿子今天小学开幕式,我得去送他。”
张香挺望着诚伊背影渐渐离去,是她从未这样认真看过,那是最帅的。
此时白雪刚化,气候显得格外的冷,张香挺难受得连打几个喷嚏,拿起水杯,看着窗外的路,白茫茫的一片,一年、三年、五年、十年…时间一晃,到现在都差不多满头白发。
她趴了一下,像做了很多个梦,被一个声音叫醒,定睛看时,是店里服务员请她离开。
听那服务员连连摇头,叫苦道:“哎呀,妈呀,时代变了,坚守了二十多年老店,今天要被拆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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