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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七:秦观《浣溪沙·漠漠轻寒上小楼》

八月十七:秦观《浣溪沙·漠漠轻寒上小楼》

作者: 葉傾 | 来源:发表于2018-08-17 08:29 被阅读21次

    浣溪沙

    宋代秦观

    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秦观,婉约词代表之一,与黄庭坚、张耒、晁补之合称“苏门四学士”,苏轼很欣赏他,称他“有屈宋之才”。最熟悉的还是读高中时学的《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巧合的是,今天正是七夕。

    这首词的特色就是情与景的很好交融,借助景很好地传达心绪。

    整首词以抒情女主人个的视角展开,全词想表达何种情感呢?细如丝雨的无边之愁。但先不言愁,而以清寒之景起笔,写了天气,给人寒与孤寂之感。随后视角转到画屏之上,幽幽画屏之上是淡烟流水,淡淡的,幽眇的。上阕着重描女子晨起之景,有她所感,有其所见,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百无聊赖,孤孤单单,有些许哀愁。在景中其实有着情的表达,达到了情景的交融。

    到了下阙,突出的意象是花与愁,写花也是为了写愁。“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也是名句。飞花如何?自自在在,似乎很是自由,而又似梦一般迷幻、朦胧、没有着落。愁也是如此吧。接着又写到愁如丝雨,细细的,淡淡的——这种淡与上阕的意境极为统一,却是无边无际、无孔不入的。宝帘闲挂小银钩,无奈中,无聊中,挂起帘子,斜倚窗前,闲看外边风景。

    到底愁什么?没有实指,一个“闲”就有所流露,加上贺铸的几句词自然就明了:“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贺铸这几句也是名句,以另一个角度也愁之多。与秦观相似的是,他们笔下的愁,都是一种——闲愁。

    引入沈祖棻在《宋词赏析》中的分析说:“它的奇,可以分两层说。第一,‘飞花’和‘梦’, ‘丝雨’和‘愁’,本来不相类似,无从类比。但词人却发现了它们之间有‘轻’和‘细’这两个共同点,就将四样原来毫不相干的东西联成两组,构成了既恰当又新奇的比喻。第二,一般的比喻,都是以具体的事物去形容抽象的事物,或者说,以容易捉摸的事物去比譬难以捉摸的事物。但词人在这里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他不说梦似飞花,愁如丝雨,而说飞花似梦,丝雨如愁也同样很新奇。”

    闲愁也是愁,只不过不是李清照“一种相思,两处闲愁”那样的思夫之愁,也不是李煜“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那般的亡国之愁,而是一种淡淡的,不需要实指之愁。这种愁,我们大多时候也会生起吧,我们也不时地需要这种闲愁吧。

    整首词,淡淡的,淡淡的书写,淡淡的意境,淡淡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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