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书·西域传》
第八讲
大家好，我是历史频道的主播普洱。
接上次讲的，贰师将军李广利攻打大宛，班师回朝的时候经过杅弥，杅弥派遣太子
赖丹到龟兹去做质子。李广利责问龟兹王，说：“外邦小国都要臣服于汉，龟兹怎么可
以接受杅弥的质子？”就将赖丹带到长安。汉昭帝就采纳了桑弘羊之前的建议，封杅弥
太子赖丹为校尉，带领士兵到轮台屯田，轮台与渠犁的土地相连。龟兹贵族姑翼跟龟兹
王说：“赖丹本来是我国的属臣，现今却佩戴着汉朝的印绶前来，靠近我国屯田，必定
危害我国。”于是龟兹王派人杀了赖丹，又上书给汉请罪，汉未能征讨他们。
汉宣帝时，长罗侯常惠出使乌孙，在归途联合西域各国，发兵五万攻打龟兹，谴责
他们以前杀害校尉赖丹的事。龟兹王谢罪，说：“这是先帝在位时被贵人姑翼所误诱，
不是我的过错。”绑了姑翼去拜见常惠，常惠将姑翼斩首。当时解忧公主派女儿到长安
学习鼓琴，汉派遣侍郎乐奉护送公主的女儿回乌孙，路过龟兹。先前龟兹王派人到乌孙
求娶公主的女儿，使者还尚未归国。这时恰好公主女儿路过龟兹，龟兹王便将她强行留
住，又派使者去告知解忧公主，公主同意将女儿嫁到龟兹。后来公主上书皇帝，想让女
儿像贵族宗室那样去朝拜，而龟兹王绛宾也非常宠爱他的夫人，上书说，很高兴能迎娶
汉皇的外孙女为妻，愿与解忧公主的女儿一同入朝。元康元年，来长安朝贺。龟兹王和
他的夫人都被赏赐了印绶。夫人被封为公主，并被赐予了车马旗队，以及吹奏乐曲的数
十人，还有绫罗绸缎、各类珍宝价值数千万。夫人在汉停留了一年，最后汉带着丰厚的
礼物将她送走了。以后又数次前来朝贺，夫人喜欢汉的服饰以及礼乐制度，在归国后，
建造宫室，设置禁道护卫，出入都传呼，撞击钟鼓，和汉朝的礼仪制度一样。外国的那
些胡人都说：“驴不像驴，马不像马，像龟兹王那样，是骡子。”绛宾死后，他的儿子丞
德自认为是汉朝外孙，在成帝、哀帝时，与汉往来频繁，汉对他也十分亲厚。
尉犁国，在鄯善和且末的北边，王都在尉犁城，有九千六百人。
危须国，在焉耆北部百里的地方，王都在危须城，有四千九百人。
焉耆国，在乌孙的南边，王都在员渠城，有三万二千一百人。附近海里有很多鱼。
乌贪訾离国，在乌孙的东边，王都在于娄谷，有二百三十一人。
卑陆国，在都护府东北一千二百八十七里的地方，王都在天山东部的乾当国城，有
一千三百八十七人。
卑陆后国，在车师北边，匈奴南边，王都在番渠类谷，有一千一百三十七人。
郁立师国，在匈奴南边，卑陆东边，王都在内咄谷，有一千四百四十五人。
单桓国，在距长安八千八百七十里的地方，王都在单桓城，有一百九十四人。
蒲类国，距长安八千三百六十里，王都在天山以西的疏榆谷，有两千零三十二人。
蒲类后国，距长安八千六百三十里，有一千零七十人。
西且弥国，距长安八千六百七十里，王都在天山东部的于大谷，有一千九百二十六
人。
东且弥国，距长安八千二百五十里，王都在天山东部的兑虚谷，有一千九百四十八
人。
劫国，距长安八千五百七十里，王都在天山东部的丹渠谷，有五百人。
狐胡国，距焉耆七百七十里，王都在车师柳谷，有二百六十四人。
山国，在鄯善、且末的西北边，有五千人。出产铁矿，百姓们都住在山里，在焉耆、
危须寄种田地。
车师前国，距焉耆八百三十五里，王都在交河城，因河水在城前分流，环绕着城池
流淌，故得名交河，有六千零五十人。
车师后国，距长安八千九百五十里，王都在务涂谷，有四千七百七十四人。
车师都尉国，有三百三十三人。
车师后城长国，有九百六十人。
天汉二年，武帝封匈奴降将介和王为开陵侯，率领楼兰国士兵攻打车师，匈奴派遣
右贤王带兵数万解救车师，汉兵不敌，败走。征和四年，派遣重合侯马通率领四万人出
击匈奴，又派遣开陵侯率领楼兰、尉犁、危须等六国士兵攻打车师，以阻止车师截击重
合侯，六国的兵共同围困了车师，车师王投降，臣服于汉。
昭帝时期，匈奴又派四千骑兵到车师寄种田地。宣帝即位后，派五员大将带兵攻打
匈奴，在车师寄种田地的匈奴兵惊慌逃窜，于是车师便又与汉朝恢复来往。匈奴王大怒，
召见车师太子军宿，想要他到匈奴作质子。军宿是焉耆王的外孙，他不想去匈奴做质子，
就逃亡到了焉耆。车师王改立另一个儿子，乌贵为太子，等乌贵成为车师王后，与匈奴
缔结婚姻，帮助匈奴阻挡汉去往乌孙的使者。
地节二年，汉派遣侍郎郑吉、校尉司马憙带着免除刑罚的犯人到渠犁种田，积蓄稻
谷粮食，为发兵攻打车师做准备。到秋收的时候，郑吉和司马憙带着周围各国的一万余
兵马，和自己带来种田的一千五百名士兵，共同进攻车师，攻破交河城。当时，车师王
在交河城北边的石城中，尚未抓住他，汉军粮尽，郑吉等人就撤军，回到了渠犁继续屯
田。秋收结束了，他们再次发兵石城，攻打车师王。车师王听闻汉军要来，向北跑到匈
奴求救，但匈奴并未发兵帮忙。车师王回到石城，与贵人苏犹商议，想要向汉投降，又
害怕汉军不相信他，不接受投降。苏犹建议车师王攻打匈奴边上的小蒲类国，斩了他们
的王，掳掠他们的人民，以此作为凭借，向郑吉投降。车师旁边的小国金附国，随汉军
之后盗抢车师，车师王向汉请示，攻破了金附国。
匈奴听闻车师投降了汉朝，也发兵前去攻打车师，郑吉和司马憙就带兵向北迎战，
匈奴不敢继续征讨。郑吉和司马憙就留下了一个斥候和二十个士卒，来保卫车师王，他
们带兵回到了渠犁。车师王害怕匈奴再次发兵杀他，就轻装骑马逃到了乌孙，郑吉就将
他的妻子接到了渠犁。他向东到酒泉，向皇帝禀报此事，皇帝下诏，让他继续回渠犁和
车师种田，积蓄更多的粮食，以稳固西域诸国，准备进攻匈奴。郑吉回到渠犁，将车师
王的妻儿送去了长安，皇帝给了其妻子很多赏赐和优厚的待遇，每与各个诸侯朝会，便
要对他们显示一番自己的宽厚。于是郑吉派了士卒三百人，去车师屯田。匈奴投降来的
人说，单于和匈奴的大臣都说：“车师土地肥沃，而且靠近匈奴，汉得到了这个地方，
大量开垦种植，囤积粮食，必定会危害其他的国家，所以这块土地，不得不争”。匈奴
果然派兵来攻打种田的人，郑吉就和校尉将在渠犁屯田的一千五百名将士，也都带到车
师来耕地，匈奴又派骑兵前来，汉在此屯田的士卒太少，不能抵挡匈奴的攻击，就退守
在车师城中。匈奴的将军就在车师城下，对郑吉说：“单于一定会争夺这片土地的，你
们就尽早撤出，别在这里屯田了。”匈奴的人马包围了车师城数日才走。后来，汉常派
几千人马来守卫车师，郑吉上书说：“从车师到渠犁有千余里的路程，中间隔着许多山
川河流，北边还临近匈奴，在渠犁的汉兵势必来不及营救，希望能增派士卒。”诸位公
卿认为路途太远、花费太多，可以让在车师屯田的兵吏先撤回来。皇帝派遣长罗侯常惠，
带着张掖、酒泉的骑兵，到车师以北千余里的地方，宣扬武威。匈奴的兵马这才撤走，
郑吉才得以出车师城，回到渠犁，带着三个校尉继续屯田。
今天的分享就到此结束了，谢谢大家的收听，下次再见。
考书目：《汉书·西域传》中华书局
《中国历史地图集》 中国地图 出版社
《中华遗产》
参考图片
1、空中俯视交河古城遗址
2、交河古城的建造形制
3、交河城沟北墓地出土文物
（1 汉代铜镜）
（2汉代鹿首骨骸）
（3 怪兽啄虎纹金牌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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