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爱情,什么也不懂,长大后看爱情,也不懂。
爷爷七十多了,退休有几年了,在老家种种菜,做做木工。奶奶六十多,在工作。爷爷和奶奶是一辈子的农民,他们都是穷怕了,所以奶奶现在还在外出挣钱。
奶奶在一所高中食堂上班,每天早上四点多就要起床,五点半到食堂,晚上七点多才能回来。爷爷一个人待在家,吃着三餐。
这些天我回来陪爷爷奶奶,我看着爷爷每天晚上六点多钟骑着车去接奶奶,下了雨,细心地拿上雨鞋和雨伞去接奶奶。
奶奶回来后,爷爷脸上的笑多了。我猜他最喜欢的时刻就是晚上睡觉前和奶奶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因为我总能看见他的笑。
我家门前有一个广场,晴天的时候,晚上有很多人跳广场舞。音乐传来,奶奶拉着我说,“咱们来跳舞,我年轻的时候可会跳舞了。”
奶奶的舞步是很老的那种走八字,左一扭右一扭,我笑着说,“您这还真会跳啊,宝刀未老啊!”爷爷在旁边看着奶奶笑。
有一天中午吃饭,我和爷爷两个人,他说起了他们过去的事情。爷爷说,
“那个时候啊,你奶奶还是个红卫兵,每天在那个街口拦着别人背红宝书。”爷爷眉眼温柔,脸上有笑意。
爷爷现在才接触智能手机,我教他如何操作。爷爷问我能不能照相,我说可以。爷爷让我给他和奶奶拍一张。看着爷爷奶奶并排坐在一起,脸上淡淡的微笑,我突然眼眶有些湿润。我想这可能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合照,也可能是有且只有的一张。
奶奶过生日,我们一家都回来了。可是遗憾的是奶奶上班去了,我听着爸爸妈妈的抱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提议要不给奶奶打电话,我们在这边插上蜡烛给她唱生日歌。爷爷很赞同,不知道爸爸妈妈是害羞还是怎么样,他们两人出去了。
就这样我和爷爷给电话那边的奶奶唱生日歌,这个时候,蜡烛微黄的光印在爷爷咧开的嘴角。这个生日虽然不完整,但是幸福温暖。
有几天晚上,奶奶洗澡洗了很久,爷爷说,“怎么洗了这么久啊!”我明白了,我大声一喊,“婆~”奶奶在里面应了一声,问我,“什么事?”我在外面回,“没事没事,您继续洗。”奶奶出来问,“干么事喊我?”爷爷别扭地说,“怕你倒在里头。”
爷爷奶奶相濡以沫大半辈子,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一起白头,他们早已成为一体,在未来,他们也将携手走完他们共同的人生。
是爱情,更是亲情。
“我愿与你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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