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有个小伙伴,不知该怎么称呼他,他名字中有个“虎”字,我就暂且称他为小虎吧!那时我们的关系还不错,只不过我俩同属一样的孤独,都没了父母,同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难免无所适从。
记得第一次在学校见面的时候,我俩都安静待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率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跟我主动打了招呼,他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我听着却十分亲切,这种口音就是故乡那里的,有了这层缘分,或许我俩真能成为好朋友。
到了打饭的时候,他排在我的前面,我忙跟他打招呼,他扭头看了看我,大浓眉挤着眼睛皱了皱,透露着一种不想理我的想法,他打完饭跟他的小伙伴去吃了,一路上谈着笑着,而我没有熟悉的人,打完饭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咀嚼着索然无味的食物。
等到夜深了,看着周边陌生的环境,我捂着被子角小声啜泣,这是第一次感到那么孤独无助,不知自己到底能不能融入这个环境呢?小虎是怎么做到的,到了福利院他不想家吗?不会在梦中梦见自己的父母吗?看着他那活泼开朗的样子,我除了羡慕也默默在下决心,我也要尽快适应这个环境,带着父母的期盼好好活下去!
等到空暇的时候,我还试着去找小虎,大概有两次左右吧,我就决定放弃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并不愿意结交我这个带着浓重口音、吐字不清的朋友,他那有些倔强的脾气透露着一种强硬,让我难以靠近。
等到周五课业结束,我们都准备回家过周末了,从学校到福利院的距离并不远,骑自行车半个小时就到了,这条路我并不熟悉,阿姨在离开前特意跟我们说,回来的时候让小虎带着我,我俩先共用一辆自行车,等我对路熟悉了,就会再给我配辆自行车。
我在小虎教室的门口等着他,看到他在里面收拾着书包,当着这么多人我不敢大声去喊他,就在门口静静等着,看着他同学一个个离开,他却不紧不慢的样子,仿佛并没有看到我一样,只是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
他从我身边擦肩而过,对我置若罔闻,我忙跟上前去,帮他拿书包,小声说着阿姨让我俩一块回去,先共用一辆自行车,他没说话,就是默认了。
小虎在前面骑着自行车,我在后面车座上坐着,两人沉默无语,只听到路上过往车辆的声音,我认真的记着回去的路,等下次我也可以骑着自行车回去了,以后这就是学校到家的路,要记得准准切切的。
看着道路两旁的白杨树,心情就莫名的喜悦,这和故乡的白杨树一模一样,感觉这条路像是走过一样,为了拉进一下彼此的距离,我开始打开了话匣子,向小虎说着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我俩有着同样的口音,或许曾经我们住的地方离得并不远呢?
他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蹬车子,只感觉到车轮子飞速的旋转,能听到他呼呼的喘息声,炎炎烈日他的后背短袖都湿了,等回去我一定要请他吃老冰棍。
当时去学校的路我大致记得,总感觉回来的路有些不对劲,我提醒他一下,是不是路走错了,应该在刚才的那个石桥拐弯吧!
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说话了,说回去的路就在前面是我记错了,看着他总算说话了,我也打消了这个疑虑,他来得早这条路走得多,信他的话准没错。
大约往前骑了十分钟左右,他才将自行车停了下来,我赶忙从后面车坐跳下来,终于到地方了,这一路上可是颠簸的不容易,屁股都坐麻了,我摸摸兜里的零钱,准备问他哪有卖雪糕的。
当我回头看他的那一刻,他已经骑着车飞快往回走了,当我选择最信任他的时候,他却把我给骗了,当时我是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可能这就是我刚来的缘故吧!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阿姨,不能轻易饶恕他犯的错!
于是我又原路返回了,摸摸索索找回去的路,不然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是靠自己,路上问人打听,天摸黑的时候总算是回去了。
在房子里我看到了小虎,他正大口吃着饭,看见了我露出得意的笑容,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去跟他扭打在一起。
阿姨听说以后,忙跑了过来,费了半天劲才将我们拉开,我们还是各自不服气,哪怕在门外罚站着,也不觉得是我的错,谁让他这么过分呢?
就是这一次的小闹剧,我和小虎是不打不相识,很久把这不愉快的事情给忘了,他那时也是刚来福利院,一直以来很孤独压抑,不知道该如何适应新生活,表面上假装坚强,其实内心和我一样孤独敏感,这都需要一个过渡期,不过把我扔在别处难免有些过分了,看在老乡的份上,暂且选择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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