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艰难的抉择
1
北京的五月，天气已经相当暖和。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日早晨，方芳坐在梳妆台前，慢慢地化着妆，心情特别的沉重，终于对压抑她多日的那个抉择难题，权衡利弊，作出了决定：去被老板“潜规则”！
这个选择真的是太无奈了，这个选择没一个人能商量，这个选择使她忧虑得天天都彻夜难眠，这个选择她心都在滴血。
昨晚，方芳根本沒有睡好，很早就醒来了。确切的说是最近都没睡好，眼圈明显灰黑，要不是涂上眼影，定会减去许多风采。最近发生的许多事情让她烦心，颇感恐惧，彷彿什么重大的事情就要发生，甚至将会改变她的的整个生活。这不，最近公司宣布结构重组，她所在的外企中国分公司虽然业绩不差却首当其冲。
方芳这个部门，号称客户服务部，技术员们都在外面跑，家里也就七个所谓的白领丽人，主要是做文案，她英语虽然不错，但对几乎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同事来说，真的要与她们差一个档次。只是她埋头工作人缘好，所以老板还是欣赏她的。她们主要领导是一个外方经理，名叫戴维，四十出头，长得高大，说不上帅气，但脸上也轮廓分明，微微的卷发，有一对深邃的眼神，具有一种成熟的气质。他调来中国部有大半年了，老婆却一直沒跟过来。据说他还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能讲汉语，但不能读写。大家都说这人绝对是个好人，待人和谒可亲，关键时刻肯为下属争取利益，可就是有一个毛病，用技术员们的话讲，叫做见不得穿裙子的丽人。
戴维不像其他老外那样常常到三里屯的酒吧里泡妞，他喜欢在写字楼的白领里面寻找艳遇，也不管人家是未婚的姑娘还是有家庭的少妇，只要是穿套裙高跟鞋，有几分姿色的妹妹就会纠缠不休。至于窝边这办公室的七个小姐，他自然不会不注意到。半年前戴维上任不久，大家就暗暗地能看出他与潘敏、陈瑛她们关系不一般，潘敏，陈瑛是北外刚毕业的，英语水平超好，与老板沟通障碍几乎没有，虽然脸蛋一般，比不上方芳漂亮，毕竟青春靓丽，也比较风风火火，年轻而充满活力。戴维常常请她们吃饭，也送她们小礼品，主要的是每次奖金总比别人多一点。方芳则一点也不去羡慕这些，她清楚这个得到是要对这个老男人付出代价的。
财会部的刘洁曾悄悄告诉方芳：“你听到过戴维这个老男人在向公司其他外籍经理吹嘘吗？”
“什么？”方芳瞪大了眼睛。
刘洁神秘兮兮地说：“听到过戴维说，一年内要把你们客服部七个女人全都搞上床。”
“哈哈，”方芳撇撇嘴，轻蔑地说：“吹吧，我是绝对不会，哎，
还有周琼姐，他肯定就搞不定。”
“不可能吗？这叫潜规则。”刘洁笑着说道，“不是已经有二个
已经被钩上了吗？
方芳一惊。想想也是，刘洁指的是潘敏，陈瑛了，不屑地说：“人的追求不一样的。问题是自己篱笆扎得紧不紧，我才不信那个破‘潜规则’”。
周琼是她们七个当中最年长的，三十三岁，性格直率泼辣。丈夫前年自费去了澳洲读语言。在办公室里，要数方芳和她谈得来些。所以方芳比较了解她。周琼一个人带着四岁的女儿还要照顾公婆。家里事也忙不过来哪有闲心想别的。
２
或许是国外的文化观念与这不同，再加老婆不在身边，人又牛高马大，四十出头正是精力旺盛时期。所以戴维努力着，寻找发泄的目标。而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梦想要在一年内要玩遍客服部的七个办公室小姐。利用他的强壮体格，他的权力，他的富有。去征服这些白领丽人。唉，这些风光的外企女职员，痛并快乐着，可怜她们的丈夫，哪里知道自己妻子的工作，除了应付日常的往来文书，还要满足老板的贪婪的淫光甚至肉欲。
方芳和公司里其他女孩儿不太一样，她只有师范专科学历。那些正牌学校出来的，比如潘敏、陈瑛她们，就不怎么看得起她。这次，在复兴门小区贷款买了这套两室一厅的小单元房安顿下来，算起来也不过几个月前的事。方芳并不太介意其他女孩儿怎么看她，每天上班做好份内的事，下班就专心于布置自己的小家。
沈鹏是个儒雅的年轻人，瘦小的个子戴一副金丝边近视眼镜。他是人大的研究生，可惜专业不太好，他这个系沒什么油水，就靠一份死工资，比起外企的的方芳少得多。小夫妻省吃俭用地供着房贷，日子倒也过得平静。方芳沒有太多的钱，也不幻想太多的钱。她每天只化淡妆，穿中规中距的白领套装和高跟皮鞋，和人到中年的周琼倒有几分相似。方芳曲线优美，凹凸有致，温柔可人，气质高雅。戴维守着身边这样的良家美女，自然不会放过，平时在办公室经常关心有加，有意无意地搭肩揽腰。只要沒有太过分的动作，方芳倒也能忍，并不表示很反感，毕竟人家是老板。有几次戴维试着表示想和方芳发展那种亲密的关系，都被她婉拒了。
去年公司的圣诞晚会上，方芳一袭黑衣：黑吊带晚礼服裙，黑的长丝袜和黑的高跟漆面皮鞋。戴维直勾勾地盯着姑娘裸露的雪白的双肩，胸前高耸地双峰，不禁口干舌燥，心朝彭拜。他假借醉酒身体不适，请方芳送他回公寓。方芳看看周围沒有人注意他们，也找不到自己部里的人，也只好扶着戴维离开喧闹的人群。他装醉，二只手也就有意地，在她那敏感的部位轻轻触碰。好在戴维的住所就在公司旁边的外籍公寓楼里，沒费多大功夫戴维就被送进了房间。方芳正要离开，戴维突然跪倒在她脚下，紧紧抱住了她的双膝。她又急又气，拼命地挣扎，可哪里挣得过健壮的戴维。旋即，老板把头探到裙子里开始亲吻起那薄薄丝袜包裹着的大腿。这时，方芳反到冷静下来，停止了挣扎。戴维感觉到意外，疑惑地探出头来。方芳用尽量平静的声调说：“戴维，我感谢你对我的好感，可是，你知道，我很快就要结婚了。我不愿伤害我的未婚夫，你也不愿伤害你的妻子，对吗？”
“芳，可我对你真的不一样，是真的爱你的！”
“戴维，可中国有句古话，强扭的瓜不甜，你说这样能甜吗？”
戴维感到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喉头也煞时在冷却了，双臂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趁这之间，方芳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只留下高跟皮鞋由近及远“笃”“笃”的回声。
３
“芳儿，快吃早饭！快要冷了。”这已经是沈鹏第三次催促了。这几天发觉她似乎心神不定，心事重重，看着她憔悴的样子，他心疼了。
“你先吃吧，我不太饿。”方芳依然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愣。她穿着奶白的真丝长袖衬衫，灰黑的西服短裙和肉色的长筒丝袜。中央商贸区办公室小姐的标准打扮。她脸蛋姣好，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润滑得弹指可破。
天气是那么的闷，自己新房子的空气好象凝固了，家里静得出奇，只有挂钟在嗒嗒走动着。
方芳的心里乱糟糟的，沒有一点头绪。她从小的家境不太好，她从小是个独立的女孩儿，了解她的人都说她外柔内刚，但是今天她感到从沒有过的无力和无助。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最后的决定，可这个决定无人商量，无人指点，这个决定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几个星期来谣言纷纷，大家都在频频走动。好象挨个儿都自主找老板汇报工作。事实不言而喻，就是为了裁员之事。都恐怕轮到自己而走人。
我清楚地记得上周三，财会部同事小琴含着泪与我道别的情景：“芳姐，我做不到那个，我走了！我心情相当沉重。一夜未眠。”
到了上星期五，方芳实在坐不住了。她去了二次经理办公室门外，想提手敲门，但似有千斤重，提不起来，第三次，她终于敲开经理办公室，要求讨论一下下个季度自己的工作计划。戴维从文件堆里抬起头：“芳，我喜欢直截了当。我知道你是为裁员的事，我也正要找你，可是你看，现在我太忙。这样，你星期天到我家，早上九点半，沒有人打搅。我的公寓不难找，你去过的。”
她惊惊地站立着，不知怎样回答。
戴维站走拢来，轻轻扶住她柔弱的双肩：“芳，不要忧虑。你是个称职的女秘书，我是不会轻易放走的。再说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方芳的双肩微微颤抖着，她不是个迟钝的女人，她当然懂得戴维想要什么，也知道如果拒绝将意味着什么。 整个下午方芳一直昏昏沉沉的，呆呆地在办公桌前坐着。当她回过神抬起头时，办公室竟然空空荡荡，大家早已下班回家。收好自己的东西，方芳无精打采地走进楼道回家。
这天，她恰好穿了一双平跟软底皮鞋，空旷的楼道死一般寂静，如同她的心情。当方芳走过经理办公室时，隐隐约约听到彷彿什么人在压抑地急促喘息声。她轻轻推一下门，反锁着。窗子也拉着窗帘，但透过没拉严的窗帘间隙，望去，不由得呆住了：啊——周琼，是的没错，是周琼，上身伏在宽大的老板桌上，双手紧紧扒住桌沿，腰裸露着，由于窗帘庶挡，只看到腰下白皙的一部分，地上有灰色的套裙及一只高跟鞋。戴维的二只手扶着她的腰一惊一惊，夹杂着周琼“呜”、“呜”的轻呤声……
方芳悲哀着，为自己的同事，也为自己。周琼已是人到中年，总是穿着正统的白领套装和高跟皮鞋。戴维沒有放过周琼，周末下班后，可怜的女人被单独留了下来，“潜规则”着。唉，强硬的周琼，终究也没逃脱老板的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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