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打微信视频电话来,我俩聊了一会儿,她把镜头一转,我看到大姐躺在沙发上,我正准备和大姐打招呼,四姐告诉我,大姐摔了一跤,我听了心里一紧,看着沙发上熟睡的大姐,由于离得远,看不到大姐的表情。
我忙问四姐,大姐摔倒伤在哪里了?四姐告诉我,面部碰破了……
大姐打小身体状况不是太好,听你妈妈说,大妈迷信狐仙,大家也许不信,可这是真的。那时候,大妈家住前院,我家住后院,只要父亲不在家,大姐就会头疼,疼起来满地打滚,可等父亲来家时,大姐头就不疼了。
那时候,父亲是生产队队长,有好几次,去开会,大姐又头疼了,妈妈找人给父亲带话,让父亲赶紧回家,可每次都是父亲刚迈进头门,大姐头就不疼了。
到大妈去世后,大姐头疼的毛病才好。但身体一直不是太好。常常睡觉会魇住。尤其生下外甥女,大姐夫在部队,大姐一个人要上班还要带孩子,辛苦可想而知。
后来,三十岁刚出头就患上了白内障,等到时机成熟,做了手术,紧接着, 又得了其他病。前几年,大姐手抖的厉害。
四姐说,大姐这次摔倒后,记性也很差,刚给她吃过药,她就忘了。
那天大姐也是着急,小杨哥(大姐夫)住院,她摔了一跤,拉到裤子上都不知道回去换了裤子再去,就那么去了医院。我听了。心里很心酸,更多的是心疼,因为家里孩子多,十二三岁,大姐就辍学了。
那时候,大姐的学习成绩很不错,可为了帮衬父母,早早就回家干活了。
十五六岁,大姐就学会了纳鞋底,十七八岁,大姐跟着门前的嬷嬷学会了织布。
白天下地干活,晚上煤油灯下做针线活,常常到深夜。
那时候的大姐,下地干活,在家做家务,都是好把手。不满二十岁,就挑起了家里重担,在外参加了公社的深翻改土青年突击队,回到家,更是妈妈的好帮手,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织布,一大家九口人的衣服、鞋子都靠大姐支撑着。
刚满二十岁的大姐,那是大家一提起来就竖大拇指的姑娘。可如今……
想到这里,再想起四姐的话,大便拉到裤子了,也不说先回家去换了衣裤再去医院,大姐这是怎么了?没有说看不起大姐,而是心疼,心疼我那曾经那么能干的大姐,怎么会这样?
今天早上,和外甥女杨柳通电话,说到大姐,我不由地想哭,我觉得我的大姐怎么一下子就老了,老的都不能自理了……
杨柳对我说:“我四姨说,让我不要再说我妈。”其实我也想这么说,我觉得我的大姐太可怜了。
杨柳说下去,我爸说,你不要叫你妈干啥。我把他不说是像教小孩那样教我妈,而是,什么都替我妈干了,这样不好,他干了,我妈妈就会更依赖他。
我问了我妈:“你拉到裤子里你知道不知道?我当时以为我妈有点老人痴呆。可我妈妈说她知道,还说我爸在医院。”
“那是你妈妈担心你爸爸,所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说道。
“不是。她什么都是我爸爸帮她的,这次她也是这么想的。”外甥女杨柳说道。
其实我心里是不认同杨柳的说法的,我没有给孩子说,我怀疑大姐当时摔倒后,脑子里断片了,当时没有了记忆,后来到了医院,大姐的脑子才慢慢答应过来,也感觉到自己大便到裤子上。可已经到了医院,再说,是摔倒后才有大便的,要不,就算脑子再迟钝了,也不会大便到裤子里还去医院。还有,也许大姐是一阵清醒一阵糊涂也说不上呢。
想起四姐告诉我,大姐每半个小时就要起夜,她去开了方子,好一些,说前天晚上就起了两次夜。还说,大姐手抖的连碗都端不住,吃了药,手也没有之前那么抖了。
想起和大姐不见已经有一年多了,去年大姐来的时候,我就发现大姐的手抖的挺厉害。想起大姐年轻时一个人带孩子,那时候,条件也差,刚出月子,就自己照顾自己和外甥女的,凉水洗东西时间早,才会过早地手麻,手抖。
有四姐照顾大姐,我很很放心,四姐学习中医,希望在四姐的悉心照顾下,大姐的病情有所好转。
眼前总是出现大姐年轻的时候,美好的回忆中融进深深的祝福,温馨的思念里带去默默的祈祷,多多保重,健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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