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开水

作者: DRUNK_c567 | 来源:发表于2019-01-30 09:56 被阅读0次

    生活善于伪装,常常平淡如开水,却又不经意间换成一盆狗血,淋头而下,浇的人措不及防,带来一身粘腻和充满鼻腔口腔的腥味。

    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父亲是本地人,母亲是外省人,距离很远。

    与别人不一样的是,我母亲是工人,父亲在家照顾家庭,我出生后的几年里他们相处的都算比较和谐。

    直到后来,父亲沉迷网络,他们俩就开始经常吵架,那些场景我实在不想回忆。再后来,父亲就常常夜不归宿。但是对我和弟弟都很好,也许他还算一个好父亲,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配不上一个好丈夫了。

    我上初中那几年是最难熬的,父亲出轨了。

    他借着打工的名义走了,母亲知道了,他们又吵架,刚开始他会狡辩,但是无论他怎么说,事实就是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有了孩子,还养着那个女人以前的孩子,做个继父感觉很好?后来他就不愿电话联系,只是每个月用社交账号转些钱回来。这段时间里,这个事情几乎我所有邻居亲戚都知道了,每次家里来人了,他们的眼神就变味了,好像我们这一家子可怜又可悲。然后他们坐下来喝茶,谈话内容无非是这出狗血戏码,一遍又一遍,描声绘色,母亲听了边哭边骂。

    那段时间里的每天晚上,母亲都要哭着逼问我,离婚了要跟谁走?我说跟她,然后她一遍一遍的确认答案。白天里我不能提起父亲,不能提起家庭,跟朋友之间装作若无其事。念书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被逼着学点专业活,可以早点出来打工。我觉得我快要疯了,我开始想自杀,死亡是最好的逃避。这种想法在夜里最为猖狂,不过我没能做到拿起刀割腕的事,只是偷偷在被窝里用指甲划手腕,刚开始只是划出一条条白痕,然后变红破皮、流血,我感到越来越清楚的疼痛感,好像所有事情随着疼痛慢慢消失了。

    细水流长的日子里,我学会了自虐,我也觉得活着这种折磨想想也是挺舒爽的。我变得善于伪装,遇人无非是喜怒哀乐表演在脸上。

    平常我不再称呼那个男人为父亲,只叫做:他。我只是偶尔在向他讨钱的时候附带上这个名词。

    小的时候,我认为我能做大事,现在不过是做梦罢了。我终于落入众生,做一个普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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