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寒假看了一部韩剧《我亲爱的朋友们》,几乎能与《1988》相媲美,只不过1988的主角是正值青春年华的五个在同一个胡同里长大的孩子,而这部剧主要讲的是八个虽然把“等死”挂在嘴边但依旧每天在努力生活的年迈的爷爷奶奶们之间的友情,剧情同样平淡而温馨,现实而感动。这期间,没有追之的强烈欲望,但也没有弃之的极不耐烦,直至看完最后一集。
之后,再次看到父母的朋友们,仿佛眼前不再是认知里年龄上的中年人,带着这种无名的情愫,想要看到他们背后的灵魂。
因为发现,一个人只会看起来变老。
有种简单的愿望,是憧憬能和最好的朋友们住在同一屋檐下一起生活。那天,和她早上去菜市场买菜,阴晴交杂的天气下漫步三十分钟走回家看剧打火锅,睡一个暖暖的午觉。这部剧里的阿姨们在年轻时也曾约定老后要住在一起生活,喜慈阿姨会因晶雅阿姨不愿与她一起住而生闷气,闹别扭。当然,这个朋友,包括有血缘关系的。
今年春节,陪母亲到江门过年,那里有母亲的姐姐们,有我的表哥表姐。从小最常听到母亲的感慨是“要是我当初也嫁到江门就好了,就可以和大姨她们一起生活,几好。”这时我只会心里嘀咕着,“那样就不会有我了。”,后来了解到母亲之所以没随姐姐们去江门工作主要是我大舅的不同意,因为外婆外公在这,不会离开。
写到这,才恍然明白微信群名的由来,“四合院大家庭”。
搬家前的记忆,是表哥表姐来我家过夜。那时,要么是我们三老表睡床,爸妈打地铺,要么我们四人在地上打纸牌,父亲一人独占大床。
有一次睡床,我在靠墙最里侧,表姐中间,表哥睡在会被踢下床的外侧。关灯后,被母亲的玩笑吓着的表哥冷不丁地提醒表姐“注意蓥蓥有冇尿床”,于是我黑漆漆的脸上翻了一个小白眼(那时我在上小学)。还没进入熟睡状态,敏感的我察觉到表哥在用手小心翼翼地摸床,再次检查我有没有尿床,被单有没有湿水。突然,表哥发出一声尖叫。而后握着仿佛快要断掉的手从厕所里走出来,向我母亲告状我尿床,因为他摸到湿湿的东西。这时,被吵醒的表姐懵着眼,冷不丁的说“你摸到的是我冰冷的脚丫”。于是,表哥再次发出尖叫声跑进厕所。
搬家后的记忆,是我到表哥表姐家过夜,那时的我总会很纠结去哪家睡觉。
表哥家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干净整洁的,复式屋里的复古小楼梯和墙上壁画,楼顶上绕着葡萄藤的棚和架下的石凳,表哥房间的柜子里小女生们送的精美礼物,会被故意把手贴在金鱼缸上的我吓得跑开的蠢蠢的鱼儿,我洗澡时会在厕所门外边乖乖等待的水汪汪的大眼呆萌小狗(我始终不会相信二大姨所说的它是在偷窥我洗澡的)。这一切仿佛就是我理想中的房子,喜欢到那时无趣的我会拿着母亲的诺基亚手机,录下正在扮演导游的我介绍这所房子的每一处地方时,渗杂着开平话与普通话与白话的视频,自娱自乐。
无疑,这干净到我不忍心住的屋子的主人是难以理解的。在经历了一边好奇表哥在长达两个小时的洗澡中会干什么,一边深刻地理解着上次他与传言小学还会尿床的我同床睡觉时的恐惧(即使中间隔着一个人)后,我学会了做一个一进家门便洗澡的人;在听闻二姨丈在煮饭时会拿报纸一张一张地把厨房的地板和桌台仔细地盖起来,以免洁白的家具们受到油盐酱醋的污染后,我学会了做一个不进厨房帮忙只乖乖等吃饭的人;在第一次体会到我因找不到垃圾桶而把巧克力包装纸藏在沙发底下时害怕被发现的感觉后,我学会了做一个不吃零食的人...二大姨是我在间屋子里过夜时唯一感到亲切的同类,是个正常的人类.
这次在江门的第一天晚上,各种小因素而下的顺其自然地在表哥家睡觉。那晚,我是第一个吃完饭洗完澡的人,没有戴眼镜的我陪表哥在客厅里看喜剧片,我俩不同步地发出笑声,二大姨在和我说“柜子里有零食,你自己拿着吃”之后便和母亲上楼顶处的藤架下聊天。一个半小时过后,我上楼睡觉,二姨丈刚从厨房里出来,喊表哥洗澡。
第二天到表姐家拜年。在我刚吃完饼干年糕,准备吃表姐打包回来的披萨时,表哥在一旁笑道“咋在我家没看你吃过东西,到这就没停过口”。晚上,在水库公园里散步。微弱的灯光下,母亲她们三姐妹走在最后,表哥表姐走在中间,我一人走在最前方,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观望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突然,表哥大喊我一声,表姐接着说“不要走这么快,都看不到你了”。返程时,没拿任何衣物的我毫不犹豫地跟着表姐回家。深夜里,我俩躺在床上看美团外卖,一边纠结要不要买一边吐槽大姨丈怎么还没回房里睡觉好让我们偷偷点外卖,最后以我抵不住睡意而失败告终。
在江门的这几天,看到了母亲久违的放松,再次听到了她们三姐妹在农村长大的趣事以及大人们之间的新的八卦。
那晚,在我入睡前,二大姨坐在床头,温柔地抚摸着我的眉毛,问我和大哥哥还是二哥哥玩得更好。
我认真的想了一下,说:“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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