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刚出生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呀?”
“你刚出生是像个小肉团一样,皱巴巴的,不大好看。”
“你怎么生我的呀?”
“医生叔叔给妈妈打了麻药,然后医生阿姨用手术刀在妈妈肚子(子宫)上划了一个小口就把你取出来了。”
“你疼吗?”
“不疼呀,因为打了麻药呢。”
“我以后生宝宝也要切开肚子,打麻药吗?”
“可能不会呀。不是所有妈妈生宝宝都会打麻药,也不是都要动手术的。”
……
娃娃日记之早期性别教育最近夜聊,娃喜欢问各种与她,与生育有关的问题。她渴盼了解她的由来,似乎认为那是她理所应当知道的,而很多时候我竟不知如何回答。
记得刚上小班时,她时常要求与爸爸一起洗澡。每次遭到拒绝后,都十分难过地说:“妈妈,你可以和我一起洗澡,为什么爸爸不愿意和我一起?“
“因为爸爸是男孩子。“我答。
“我们幼儿园都是男孩子和女孩子一起的。”她不满我的回答,给出了自己的答案,“爸爸是不是怕我看到她的毛毛虫呀?我不会偷看的。”
毛毛虫是她对男孩子隐私部位的称呼。
幼儿园里孩子们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天气好时还有三浴——阳光浴、水浴、空气浴。集体户外活动后,男孩子、女孩子会排队冲凉。这是大家都喜欢的活动。因为集体冲凉,难免看到彼此的身体,但天真如他们,没有羞怯,没有躲闪,有的只是坦然和开心。
最初她总是很不解地问我:“妈妈,为什么男孩子有毛毛虫,我没有呢?是不是我的毛毛虫藏在身体里面了呀。”
真心说,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时,我十分惊讶,用我仅有的知识解释了很久她才不再追问。后来她便慢慢理解了男孩女孩的不同,开始好奇于她从哪里来。当我捡自认为重要的(确切说是我能接受的)知识讲给她听时,便有了文前的对话。
我属于保守型妈妈,虽然采访过不少性教育方面的问题,但对娃的知识普及很少,她若不问我绝不会主动提起。
我也和很多妈妈一样认为,等娃年纪大了自然就懂这些。我们忽略了孩子的好奇心。你越不说他越好奇。而且,我不教不意味着别人也不教。别人教的那些还不一定对。当我们的孩子不具备这些知识时,就会从具备知识的人那里去吸收,无论对错。如此一来就会出现一个问题:孩子的判断力和学习力强则能甄别好坏,去糟粕取精华;若孩子判断力、意志力等不够强,就会吸收那些错误知识,从而在生命中种下一个恶的种子。
想到这一点后,我开始改变观点,自己学一点也教娃一些应有的知识。
随着相关知识的增多,她对爱和家庭的理解也加深,时常告诉我,“我们是一个家庭,要相亲相爱”“家庭不能抛下任何一个人”等等。而且,她对我们的信任也增加,在她看来我们不仅是父母还是最好的朋友。因此,遇到事情她会第一时间和我们分享或寻求帮助。
受环境影响,我们(家长)缺乏成体系的性教育知识体系。因此,在教育孩子时会感到有心无力。我们所理解的性教育就是告诉孩子学会保护自己不受侵害,实际上这远远不够。性教育不是简单的“防火教育”,而是对生命、对他人的尊重和理解,是正确的价值观和人生观。
瑞典是世界性教育的先行者。
1933年,瑞典全国性教育协会(Swedish association foe Sex Education)成立。这是世界上第一全球第一个全国性教育组织。
1938年,避孕的做法被认为合法化,流产在一定范围内得到法律许可(瑞典是一个大多数人信奉基督教的个偶家,人们很难接受流产)
1942年,性教育作为选修课程
1944年,同性恋从犯罪条款中删除
1955年,性教育被列为必修课
1956年,制定全国9年一贯制学生的性教育教学大纲
1979年,同性恋正式从疾病中删除
1995年,通过同性恋可以注册成为性伙伴条例
1998年制定全国预防性病与艾滋病的政策法规。
瑞典相关文件对性教育的问题进行了明确规定,这包括:父母要知道如何与孩子们谈论与性有关的问题;学校(家庭)教授系统的性科学知识;满足孩子们关于性知识的渴求;掌握避孕的知识。
孩子入学一直到14岁, 每年级均有性教育内容的课, 而且有机地安排在不同的课程中, 多放在生物课,在历史文学等课程中也有相应介绍。不同年级有不同的教育计划, 越来越多涉及实际问题, 在中学生中已经可以讨论象如何使用避孕套等问题。
和瑞典相比,我们没有那么多的信仰禁忌,但同性恋却一度被认为是精神疾病而被禁止。即便现在,能坦然接受这一群体的人依然不多。
记得读书时,每次听社工专业的同学讲起同性恋都感觉好神奇。因为在那之前我的生命中没有这样一个概念。接触社会学后,我才对性和性别有了更深入的理解,才知尊重那些与我不同的价值观与生命观。
不同的文化和环境造就了不同的生命观和价值观。当各种性侵问题出现时,我们多关注某个行业、某个团体,甚至我们的性教育是否缺失等问题,却忽略了性教育很大程度上是人的生命观、价值观的教育,是家长带着孩子正确认识自己、认识别人、认识世界的过程。我们在教孩子保护自己的隐私部位、防范被伤害的同时,还要教他们正确的价值观、生命观和自我保护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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