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为我们撑起了半边天。一旦步入社会,在自己努力挣扎着独立起来的同时,亲人也渐渐变得年迈。
尤其是毕业两三年后,看到自己身体已不复年轻时那般经折腾,在承认自己已迈入叔叔、阿姨行列的时候,也在想着:父母正在以自己察觉不到的速度变老着。
汤本香树实在《夏日庭院》里介绍了一段见证死亡的过程。
书中的主角是三个孩子,对于死亡害怕又好奇。在听说了附近的一位老爷爷即将去世后,决定像侦探一样24小时跟踪他,直到可以目击死亡的那一刻。
起初,他们看到一个足不出户、脾气奇差的秃头老爷爷。门前堆着十几袋垃圾,屋前全是杂草,从未见他晒过衣服。
这样的一个老人着实有些乏味,但是对小朋友来说,死亡实在太好奇了,连带着发生在老爷爷身上的一切都变得精彩起来。
他们看似完美的跟踪计划,其实早早就被看穿了,可是老爷爷并没有道破,只不过出门买东西的频率变多了。
在对老爷爷的生活轨迹足够了解后,一次,小男孩们偷偷把一份切好的鱼生放在爷爷的门前,希望可以在他千篇一律的便当晚餐中添些美味。这也是小朋友们第一次思考,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仅仅想要目击死亡,到想要对老爷爷好的呢?
一次尴尬的倒垃圾事件,打破了老爷爷和小朋友们之间的屏障,他们开始自如的相处起来。拔草、吃西瓜、洗衣服、按摩、写作业,他们把老爷爷家当成了自己的秘密花园,每天放学及周末都会来这里碰面。
他们和老爷爷成了忘年交,知道了一些大人或同龄人不可能教给的道理。他们会讨论以后想要做什么,会聊起老人的过往家庭,会聊起战争,他们甚至会想出让一位老奶奶来帮忙扮演老爷爷妻子的乌龙剧。
但是他们爱老爷爷的心情确是真切的,他们把自己的零花钱全部交出来去买花种;去挨个给和老爷爷妻子同名的人打电话,甚至出远门去拜访;会在刮台风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冒雨去老爷爷家汇合。
死亡一直没有到来,却从未缺席过。
当他们难得地从足球集训中回来,攒了一肚子故事想要跟老爷爷说的时候,却发现老爷爷去世了,旁边放着一串洗好的葡萄,像是为他们准备的。
他们哭了很久,但是也从老爷爷的去世中获得了某种力量,这股力量将一直伴随着他们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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