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宗璞老师的美文,还是缘起于那篇《紫藤萝瀑布》,又读又听,爱不释手。前阵子,先后关注了人民文学出版社和作家出版社的订阅号。每每翻开精心推送的名家大作,内心总是激动不已,仿佛面对佳肴珍馐,必然恭敬端坐,专注品味。
昨天,拜读了宗璞的《我的母亲是春天》,不止为宗母的舐犊情深和贤惠温婉所感动,更为她的家庭背景和家学渊源所震惊。
太牛了!父亲是冯友兰,堂姑父叫张岱年,两位哲学泰斗。前者不用介绍,而我们大学的校训“参天尽物,博学慎思”正是请后者题写的。
最近,刚巧正因妻弟家的小侄女功课辅导不精进而焦虑。看到这儿,我不禁哑然失笑。遂调侃妻子道:“跟宗璞老师的家世相比,咱这侄女爹是软件工程师,姑姑、姑父是大学老师,还差得远哩!”说完,我又神思千里,然后自言自语:“我爸是基层公务员,大姑父是老师,二姑父是木匠,三姑父是司机,四姑父是电工,按理说也不算低,可跟宗璞老师一比,那就是天上地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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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不喜欢妄自菲薄,宁可落下贪慕虚荣的话柄。而我并非一味地自叹弗如,认清差距反倒是为了更好地改良自己。人常说,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通常也叫原生家庭),但是可以通过努力改变今后的命运。我既照例信奉,又不以为然。有些进步,与努力有关;有些飞跃,与努力无关。
命运一词,由命、运二字组成。“命”好解释,就是生命力,喘气活着,思维醒着。而“运”就复杂多了,可以是运势、运道、运气;可以是根源,渊源,资源;可以是兆预,兆征,兆头,甚至还能延展至宗·教色彩和迷信意味。因此,我们会把咸鱼翻身、鱼跃龙门一类的腾越称作“逆天改命”,会把后劲不足、瓶颈之困一类的束缚归咎于“时运宿命”。
以自己为例,高中时选学文科颇有底气,上的大学虽不算孬但专业很不理想(没有录到心仪的中文、新闻专业),毕业后留校从事思政近二十年,勉强以编公文写材料荒谬地坚持着文学追求。两年前,不如意但如愿来到现在的出版单位,这才有热情有精力有时间重拾书文,续航梦想。
于是,最为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从前大概是无知者无畏,甚或是拿无知当个性;如今是仰之弥高,补之恨晚,越来越觉得卑微,越来越觉得虚怯。好在知耻而后勇,好在埋头而无争,我行我素,且写且读。
为此,我得出的结论是:原以为顺流到了缪斯的海滩,却是一直在文学的河沟里扑腾。可是,这又能如何呢!谁说河沟里不能凭风起浪?谁说某一天不能送江入海?
有道是:书香门第阶梯高,俗庶人家路途遥。吾辈亦有青云志,身不扶摇梦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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