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做出口食品生意,有幸追单,以出厂价吃到出口品质的食品。
今日吃唐炀,想起了阿娇。阿娇与我,是彼此来到潍坊后的第一个好朋友。
想起她,是因为我不喜欢吃鸡皮和肥肉。我不挑食,却偏偏不喜欢这两样东西。小时候,即使看不到它们,只要我感觉到它们在我嘴里,立马就恶心呕吐。以致有很多年,我吃鸡肉,哥哥就帮我把鸡皮啃掉,我吃猪肉,哥哥就帮我把附着的肥肉咬掉。
这个真的不赖我,不是我矫情,要赖我三舅。
三舅自越战归来,曾经徘徊在生死线的日子想来给了他们噩梦般的困扰。素日里,他寡言少语,只有喝了酒,话才多起来。看上去,他最喜吃着烧肉喝着小酒儿的生活。每次,我这个他喜爱的外甥女到访,都给了他打馋虫的理由。
看到我们去了,三舅也不过多言语,只高兴的嘿嘿笑,然后拔过自行车就出了门。过一会儿,满桌的饭菜中间必然有一盘诱人的烧肉。然后……然后……他不舍得吃,把我吃腻了……
吃腻了的我,肥肉吃不了,瘦肉也吃不多,解决不了肥瘦肉相连的问题更是直接不动筷子了。在家有哥哥,出了门可没有哥哥。认识阿娇,正是在饭桌上。
我们一起参加培训,满桌佳肴转来转去,我吃的又慢又少。等大家都叽叽喳喳吃饱走了,饭桌上只剩下我,阿娇,同样参加培训的石头哥和领导。
领导作为东道主一是不怎么吃,二是负责断后。石头哥好像是能吃能喝能聊。然后就是笨蛋我,争不过抢不过,小鸡啄米一般,都是等大家吃饱了我才吃,阿娇每次吃饱都干坐着等我。
饭菜经过一群男女孩子们的肆虐,早已一片狼藉,没什么可吃。他们三人看我吃饭实在愁人,就都把能吃的菜往我面前转,石头哥与我的友谊也是从此时建立起来的。他说,女孩子在酒桌上别的事不用管,赶紧快吃。我能感受到,他以大哥身份对妹妹的那种照顾,生怕好吃的都被别人吃了。
相较于年轻爽朗的石头哥,领导的关心则含蓄的多,悄无声息地将剩余较多的辣子鸡转到我面前。我刚要伸筷子,就犯了愁。似乎每块鸡肉上,都连着一块腻人的鸡皮。阿娇看我拿起的筷子又放下,就悄悄问我为什么不吃。
我红着脸告诉她缘由,她就说,我帮你吃鸡皮。啊,简直是救命菩萨呀。阿娇说,她特别喜欢吃鸡皮。
开头我还以为她是为了帮我才这么说,因为在我心目中,所有女孩子都是不吃鸡皮和肥肉的。她解释了我才知道,原来她觉得鸡皮特别香,相较而言,鸡肉则少滋没味儿。
然后,整个培训期间,阿娇取代了哥哥的位置,帮我吃掉了所有的鸡皮和肥肉。我们两个年轻的女孩子,也在饭桌上约定,以后我吃鸡肉的时候就把鸡皮存起来,等她去了专门给她炒一道鸡皮。
我这个人,一般不承诺,承诺了就必然做得到。这件再小不过的事,烙在了我心里。随后,每次吃鸡肉,不管是什么烹饪方式,不管有没有人帮我吃鸡皮,我都会把鸡皮剥下来,洗干净,保存好。阿娇来家里玩的时候,我就拿辣椒给她做辣子鸡皮。阿娇吃着我炒的辣子鸡皮,直说很香。
如今,阿娇随夫去了北京,我们也随着交集的变少而联系渐少……
今日,看着唐炀,就在担心,会不会吃到鸡皮,然后就想起了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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