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老家就想起老家的房子,我小时候一家人居住的那三间陡砖的平房,已经破败不堪了,顶子也塌了下来。院子里那棵老枣树,现在也像个年迈的老人,这几年虫咬病侵,一些枝干断裂,连枣也结不了多少,无人问津。它只是孤独地立着,任凭是风霜雨雪。
记得小时候,我经常爬到树顶上,摘高处那最红的小枣,又脆又甜。站在树颠,那细细的枝桠一颤一颤,小孩子的胆子越练越大。在墙头上跑来跑去,上西房,再在墙头上垫上砖头爬到北房上去。站在北房屋顶上视野一下子开阔了,可以看到邻家的院子,可以看到好多人家的屋顶。这家中午吃擀面条,羊油炝锅,满院子的香气扑鼻,都飘到屋顶上了;那家正在院里夹道的煤火灶蒸窝头呢,黄澄澄的冒着热气的棒子面大窝头,一准儿是甜津津的。这家屋顶上晒着山药干,那家堆了好多芝麻杆,还有晾枣的,最多的就是码放整齐的一片片的棒子穗,金黄金黄的。
还记得以前院子里还种过吊瓜,大大的吊瓜有十几斤,好像那一年一冬天光吃吊瓜馅饺子了。院子里那时还有一个山药窖,大概三四米深吧,像水井一样圆口,越往下越大,在底部在挖两个洞,山药就储存在洞里面。大人一般把小孩子用绳系在两个胳膊下,然后顺到下面,再把山药用筐系下去,小孩在下面就把筐里的山药放进洞里。我小时候经常帮着父母干这活儿,刚开始下到那么深的窖里,黑乎乎的,很害怕,后来就慢慢适应了。
前几年去这几间房子那看,似乎才发现怎么院子那么小,院门也是两小扇木头的,很破旧了。那个时候,人们生活窘迫,人们对生活的希望,也许就圈在小小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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