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我突然闻到一丝熟悉的槐花香。我告诉先生,槐花开了,他竟不信,我寻着味道,果然看到北门口刚刚盛开的槐花树。
槐树也是故乡的树,槐花是我幼时零食。春天,是个美好的季节,太多的美好轮番到来,最早的迎春花还在躲躲藏藏,柳树姑娘就悄悄的准备好了最美的绿色,只是不经意间,她们就一下子把春天染绿了。随后各种轮番表演,桃花,杏花,苹果花,樱桃,山楂花……竟相开放,让人眼花缭乱幼时偶尔摘几朵戴在头上,虽然唯独这槐花不太起眼,而我独爱它,它自然的清香超越很多合成的香水,它的样子虽不娇妍也够清秀,如小小的飞鸟,那时的我,好像没有吃到香甜的槐花,好像就没有过完春天一样,有槐花的季节,我的口袋里嘴巴里就有它的清香。
槐花.童年.故乡槐花虽然比较好吃,可是摘槐花也是比较难,那时候父母一般不让我自己去钩,因为槐树上有刺,一不小心就会扎破手。那时的我才不管这些,一棵一棵的槐树爬着,一枝一枝的折花,衣服也时常被树枝挂坡,手被扎破也是常有的事,可是对于那时的我,这些疼痛都比不过摘花的快乐。
如今槐花已成人们吃的一种美味,甚至饭店都在销售,吃腻了大鱼大肉的人们,开始关注健康饮食了,各种野菜和各种原来的吃食,虽被人们一度冷落,如今又被人重新记起,槐花也是如此,在苦难的岁月成了美食,后来被淡忘,如今又被请到餐桌。
我幼时是生吃的,因为怕爬树磨坏了衣服被母亲责骂,摘了槐花也是不敢拿回家的,只是挑选自己觉得最好的直接放到了嘴里,在装满口袋,才从树上爬下来,美美的玩去了,饿了就拿出些享用,回家之前消灭干净。
有时把槐树叶子放在嘴里吹,没有什么曲调,只任自己高兴。选择几片最大最绿的叶子,揣在口袋里,有空就拿出来吹着玩,没有人在意你吹什么,自己也不知是何,只是自己总是觉得很快乐。
一切好像还在昨天,我离开故乡已经二十多年,我少忧少虑的童年,都留在了豫西一个有故事的小乡村了。
我们村是叫前庙村,当然也有一个后庙村,据说原来是一个村,叫做二仙奶奶庙,相传西汉末年,王莽追赶刘秀至此,马上就要被追上,适逢村里两个女人在洗衣服,看到此,她们晾起床单遮住了刘秀,王莽径直往前追去,刘秀得以活命。后来刘秀做了皇帝,为了感谢两个村姑的救命之恩,就修了二仙庙来纪念她们。庙宇在文化大革命期间被破坏了,我们的村也被一分为二成了前庙和后庙,我也从小没有见过庙,只是听说,我读书的学校就是庙的旧址,最得意的是在学校别人问我什么村的,我就大声告诉他们,奶奶庙的,心里觉得美滋滋的。碰到调皮的男孩子,也会说他们家是爷爷店的,好像无端的占了天大便宜,得意洋洋。
我幼时觉得我们村是全部的世界,我们村的池塘就是大海,我们家那三间有青砖有泥胚的房子就是豪宅,房子上面有青瓦也有茅草,我们还有两间只是泥胚盖的配房,房顶也只有茅草,是我们的厨房,此外,我们家北面西边南边都水流潺潺,都是我的捉鱼的好去处。
如春天我忙着“沾花惹草”,夏天我忙着捉鱼,鱼是很多的,总也抓不完,我不知道它们从哪里来的,幼时无端觉得一些是从地下钻出来的,一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因为总是下大雨鱼最多,天旱时候鱼也很多,我也没有向任何人求解,也无师自通的会各种捉鱼的技能,比如抓鱼,捞鱼,搬鱼,下水不下水,我都有办法捉到鱼。
我遥远的故乡,我童年最美的地方,飘香的槐花,春天最美的加餐,故乡的沟沟坎坎,花花草草都是我心中最美的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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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甜丝丝的故乡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