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读《往事》一篇,几小时回味无穷
提及沈从文,我想《边城》是必不可少的,几乎每一个度过的人,都必然在这里见证到那细腻绵长的情感。沈从文的小说和传统意义上的中、短篇小说不同,与那些经典的长篇小说也不同,在他笔下的那些故事,往往没有宏大的结构,也鲜少在情节上做太繁复的陈述,然而语言表达和情绪流露确实自然而然。《往事:沈从文小说选》收集的,便是这些最具有沈从文特色的短篇小说。
以前读沈从文写的情书,看他随意挥洒的小文,总觉得那些文章就是弥漫人世间烟火气,也洋溢真实风土人情的故事,但是这些带着袅袅清香的文章,远不是沈从文的全部。在人世间百转回肠的情书之余,他的短篇小说也别有味道,也许在情节上少有大开大合,也鲜少波澜壮阔的恢宏场景,但是这些身边的小人物的小故事,就是这么简简单单、不疾不徐地在你眼前展开。
从《往事:沈从文小说选》的选篇中,其实可以看得出编者的用心,比如《腊八粥》、《边城》、《玫瑰与九妹》、《山鬼》等11部中、短篇小说的收录,你就知道了,其实收录的不是名篇,也不是为了让读者只是过一把瘾,而是为了将沈从文的一生中小说的精华都汇聚起来,也不做专业的解析,就是为了呈现一个完整的人而已。
最为人熟悉的莫过于《边城》了,不妨看看一篇另类的小故事吧,与翠翠类似,与生活的景致相似,却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命运,读完依然让人余味不穷的短篇。
《三三》的故事背景依然是沈从文笔下的水乡,这里是一个传统的里唯一的一家石碾房。生活上,三三一家还是依赖最传统的水力来谋生,碾米碾苞谷就是他们的全家生计的来源。三三是个小姑娘,只有一个老寡妇和她相依为命,于是,随着年岁渐长,小姑娘的心思细腻,自然就开始懂得了感情。也许妈妈不了解女儿悄悄长大,毕竟,生活的一切都已经让她忙不过来了,但是家旁潭水里的鱼知道。
偶然间,养病的少爷在这里出现,一个陌生的气息,一种陌生的生活,一个陌生的向往让三三心里有了情愫的波荡,只是与当地管事先生随口交谈的几句话,却给了怀春的少女极大的遐想空间。
这种细腻的情感是真实而真切的,怀春少女的小女儿心思,在沈从文笔下栩栩如生,也许想要找少爷谈谈几句话,即使只是简单的几句交谈,但是又生怕被人看出想法,于是改口之后一再改口。或许娘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意说,只是依着女儿的改编而来而已……
故事,就在这里开始有了小小的心情变化。
送给少爷的鸡蛋又拎着回来,简单的细腻的感情和对城里生活的向往,从没出远方的羞怯,对未知的惶恐和茫然,
手足无措地慌张、失落、无助……哎,简单的句子和细腻的描摹,真心让人读了都觉得心酸又动容。
还有散文化的《腊八粥》,也许读完了你和我一样,馋的不是已经盛好的粥, 而是那些让人熟悉但是又让人觉得隔绝的锅碗瓢盆。在沈从文的笔下,这些才是真正的人间烟火,不是一个简单的呵斥,也不是母亲温暖的怀抱,而是一个孩子天生的活泼和热闹,不是单纯缠闹,却嚷嚷着凑热闹的孩子气。
浓浓的乡土气息,无法舍弃的淡淡忧愁,这些,都是《往事:沈从文小说选》最让人动容的地方。真的是几分钟读《往事:沈从文小说选》一篇,几小时让人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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