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安谧撩开冬的欣欣然。
微醺的夜风像个流浪汉追寻薄暮的星辰。
清晨的冰霜爬满我的窗扉,我就知道你来了。
我不似饕餮盛宴,简直简陋寒涩。
(二)
静悄悄,藏匿的口是心非,是你拈来的信笺;
绿油油,疯长的思绪,是你爱慕过谁的少年。
我和月光一起爬上树梢,你偷了父亲的陈酿似的小心翼翼;
我和鸟儿扑棱扑棱地轻盈自在,你窥过母亲的窗前剪影般欲语还休。
我恸哭,辗转反侧,恍惚不安,我要做你心尖的舞者,细碎碎的骨芽被你抚弄成霞帔。
我蹉跎嗟叹,你用大好河山为赋新词;
我落花为泥,你用钢筋铁骨破土重生;
我俯首称臣,你用万象更新恣意加冕;
我是在黎明的前脚,匍匐于灰砖青瓦的冷冷清清,一同有了温度。
我曾逃脱你的阻拦,义无反顾地投入流浪者的怀抱。
你不冷眼看客,你不长吁短叹,你甚至不歇斯底里,你温柔地依在门扉微笑。
我的躁动无处遁形,大抵是闹过、逃过,最后在你夕阳的金柳里酣然入眠,就连那洞黑的夜也熠熠生辉。
(三)
过了些时日,有一群生机勃勃的孩子,你说你要揽着他们,叫他们行遍湖海山川。
沉甸甸鼓囔囔的是你塞的信念,是你教我的——播种者和收获者。
后来,夏天轻佻佻地躁动着,你不理会流言蜚语,你教我做冰清的智者。
就连骨芽蜕成了老绿的枝叶,就连翡翠的湖水也油腻腻的。
就连绿油油的思念被一茬一茬地收割,你教我忍耐,你别过身去不予理睬。
(四)
秋天脱掉了你织的素锦,而那枝头的红果子却还是你宣誓的拳头。
好吧,你不改初衷,你教我像个奉献者却不讨要勋章。
冬天的寒冷将你撕扯,单薄只能原地打滚。鸦雀孤零零地站在突兀的高岗上唤着。
修长的彻夜又是轻浮的娇女,此时你又像个翩翩少年,你不怀恨也不恼怒,你等待又愈合。
你不肯在轮回里戛然而止、偃旗息鼓,你不肯在过往里自怨自艾、自惭形秽。
我想始终如你。
(五)
后来,我理鬓描黛, 秀衫罗裙,美也这般巧夺天工。
我徜徉,我肆虐,我调皮地翻个滚儿,那嗔怪的模样存活在隽秀的旧赋新愁。
一改鱼眼睛的灰白,樱红跃然天幕,柴草风霜尽失。
涧洼迤逦,也铿锵平仄,我想,春天就这样不矫揉造作,来了。
像个随性的女汉子自顾自地用力活着。
你的睿智将生命的浅滩深挖细刨,你的每条纹理都游弋着自由和感性。
有人笑我曾年少无为,可你不会,你也打但不嘲讽。
我想始终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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