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我又开始做梦,在我众多的梦中,有两个人总是频来入梦。
一个是我儿时的同桌,一个是我少时的执念。
我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究竟是我放不下对过去的回忆,还是有人同样也想起了我。
频来入梦人小时候上学,同桌总是被换来换去,我基本和大半个班的人都坐过同桌,但不知道为什么,印象最深的,也是频频出现在我梦里的只有一个。
他是班里的尖子生,在那个时候,大家都还在接受启蒙教育,他却可以熟练地背出许许多多的诗词歌赋,他能说出许多我没有听过的曲赋。他是我相处起来觉得十分亲切自然的人。
可是当时,我们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QQ,毕业之后也仅仅在车站匆匆见过一面,从此以后,再未谋面,他的头像再也没有亮起来过,我也逐渐忘记了使用QQ。许多年后,我听别的同学说起他,说他去了哪所高中,说他去了哪所大学,当然说出这些话的人也是道听途说,也许只是胡乱猜测。可每当说起他时,我还是会对他有那么一点印象,还是稚嫩的面庞,还是当时他身上的一些小习惯。比如他身上带着一股与那个年龄不相符的正气,比如他写字的时候十分用力,像是要戳透本子,比如他写字只喜欢用钢笔,比如他思考问题时候总喜欢抿起嘴巴,再比如他时常帮着我,却总喜欢摆出一份十分傲娇的表情。
我记得,同桌时的他,有那么一点不修篇幅,东西随便就往卓兜里一塞,桌面上也总是凌乱的,时常他的东西都需要在我的桌面上才能找到。可那是的我们,真的就像老师说的那样,互帮互助,我语文成绩略好一些,有一次他从老师办公室回来,跑到我面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语文这次考试全班第一”,那样子看起来要比我这个真的考第一的还要高兴。我一下子就有点把持不住自己的小欣喜,嘴估计都要咧到后脑勺了,毕竟一直以来,班里成绩排行榜一直有那么几大巨头把持着,向来没我什么事。看我这么开心,他便摆起小傲娇的表情,毕竟他可是那把持排名的巨头中的翘楚,“你也别高兴太早,我只是在老师办公室看成绩的时候无意看到的,也没仔细看,你别抱太大希望,小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不记得我当时的成绩究竟如何,印象里应该是不错的,但他跑来告诉我这件事的场景,一直在我记忆的最深处,一直都在。
是他第一次让我知道了相濡以沫这个词,那时,他用钢笔重重的在同学录上写下了对我的祝福,并在结尾处写下了相濡以沫。那时,我妈妈问我,你知道相濡以沫是什么意思吗,我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是永远都能做朋友的意思,妈妈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把那页同学录还给了我,轻轻拍了拍我的头,我也只是喜滋滋的收好这页写的满满登登的纸,心里想的哪有什么分别,我以为我们真的会像彼此留言里说的那样,一直作同桌,一直做朋友。
你们看,他知道的永远要比我多,那时的我可是第一次听说相濡以沫这个词,那他那时是不是早就知道相濡以沫的后半句是不如相忘于江湖。
其实我早已忘记了他的容颜,我的梦里,他还是稚嫩的面庞,也许我们就算在江湖中相遇,也早已不认识彼此了吧,我不知道他现在高矮胖瘦,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在哪个城市,甚至不知道是否在国内,毕竟一度有传闻他去国外读书了。也许他来入我的梦,只是因为我怀念的不只是我们之间纯真的友谊,更是那段纯真的时光。
另一位频来入梦的人,他是我今年年初开始,打算忘记的人。他一度是我的笔尖少年,我写下的所有文字,几乎都是因为他。
他是我年少懵懂时维持到至今的执念。
人们常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因为他永远都活在你的回忆里。在你的回忆里,他没有缺点,并且优点也会被无限放大,所以回忆里的人是不能去见的,一但见了,连回忆都没了。
他是我初入新的班级让我一下就被吸引的人,他一直喜欢坐在我后桌的那个姑娘,可是他每次靠近,都会让我的心像撒了一把跳跳糖。
我知道我们是不会有交集的,从来不曾主动靠近,只是在篮球场上,在能看到他的路上多看几眼罢了。只是没有想到,我自己也会被沦落到被老天捉弄。
我以为我生命里和他的交集仅仅就是那三年的时光,屈指可数的对话和永远被隐藏的小心思。所以,后来再相遇一定是老天给我开的一个玩笑。补习班相见的时候大家只是互看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一句话,我以为会和大多数人一样,大家假装不认识,也不会再有什么对话。的确,课堂上我们的确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任何的交流,但是下课他会特意等在教室门口,会等着和我顺路一起回家。偶尔上课的时候也会在公交车上碰见,我还是会记得那次快到站时,我往后门走准备下车,可车临近站前突然刹车,我一时不知道该往哪抓,他拦在我面前,用手臂护住我,也许只是条件反射的护住了身边的人吧,但那是我离他最近的一次了。久而久之,我们加上了微信,我有了他的电话号码,我们偶尔也会聊上那么几句,只不过,每次聊天都有些尬,因为话题无外乎那么几个。后来大家生活在不同的城市,他有他的身边人,于是我收起自己的小心思,让他成为埋藏在我心底的那个人。可埋藏在心底的人终究还是在心底,许多年后,他恢复单身,于是我不知道借着什么胆子邀请他一起看了电影,一起吃了饭,第一次和异性单独去看电影的我,什么感受还真的很难描述。我只记得那天的电影我没有看懂。
我们只是偶尔有联系,朋友圈互动什么的,我从来没有主动找他聊天,因为我们还没有熟到无话不谈,我向来不够主动,不知道如何开头,不知道如何结尾。甚至在我聊天的时候,用我朋友的话说,好好的对象都能硬生生被我聊成哥们。
因为不经常联系,大家都有彼此各自的生活,我会逐渐把这个人再次埋在心底最深处,深到自己以为忘记了这个人,可是他一定就是老天派来磨练我的,总是在我以为我忘记他的时候,要不然他就会主动来找我聊天,要不然他就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其实梦里我是看不清他的脸的,可醒来后的我是那样的笃定,那个人就是他,我想你们也一定会有这样的笃定,梦里分明是看不见人脸的,可你是那样的坚信,你梦到的人是谁。
所以,频来入梦的人啊,究竟是我思念了那段岁月还是思念了那段岁月里的人,亦或者,是我梦中的人也思念了我,所以我才会梦到他们。
更多时候,我希望是后者,这样想的话,那么这份思念就不再是我的一厢情愿,希望我梦里的人,你们一切都好,希望看到这篇文章的你们,晚安!
笔畅意安
2019.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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