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点滴滴断断续续地在休息日下了一整天。至天黑回来,又去湖岸边看芙蓉花。不想仍在开,竟自不顾雨点的飘打,忘情的与芙蓉花亲密接触。
有萎谢的,有正开的,更多的是高枝顶上新生的花蕾。萎谢的呈黯红色,花瓣卷缩包住花心。其旁大红一朵,舒展着每一片花瓣,尽情绽放,花心带珠,正开得艳。两下相形,感觉像是一老一少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翠香楼”风尘仆仆的欢歌笑语似乎在水岸夜色中隐隐迢迢飘荡。那含苞欲放的,还紧闭着它紧实的花蕾,则是未成年少女了。不知道它们是不是嫌弃我这个半老头子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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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看芙蓉花是十月二十六日,十天过去了。那时就有做采花游侠的心思,此时又冒出来,一朵大多白色绽开的花姑娘,带着两个姊妹的花蕾,一朵萎谢似老妇的枝朵,已然掐摘在手了。
我要将它带回去,放在屋内,看它怎样开放,或情愿或扭捏的姿势模样。
空气清冽,雨点是云朵间磨擦撞击出来的一个屁,恹恹不息止。出行很是不便,骑车不再有半点惬意,看一辆辆小车不管不顾是不是溅你一腿泥水从身旁疾驰,我恨不得一脚将它踩瘪。然后,带着芙蓉从他们头上飞过。
回到屋里,先整饬一下,剪去底下两片叶子,用矿泉水瓶底部做插花器具。花朵里有蚂蚁爬出来。桂花花朵也有一种小黑虫,对花开并无影响。宛如田野间吃草摇尾的水牛脚旁总站着一两只鹭鸟,友好融洽。这花中的蚂蚁,是不是像院中的树呢。比针眼大一点,在花瓣花芯爬来爬去,逮到一弹,便掉下来,食指一摁捏,概死廿余只,指头上残有蚂蚁碎尸酸腐的臭味。阿弥陀佛!我不想屋内有蚂蚁,原并不是要杀生。
瓶器取水,顺便将花叶清洗一下。由于花朵大,本就蘸了水,以致垂下来,拿一盒子支架着它柔软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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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将它放在床边柜子上,躺在床上,轻轻一侧脑袋,就能看见它。
才一两个小时,花朵的颜色好像更多的变红了。是羞红,红从花瓣外沿向里逐渐浸染递进,特别像害羞的脸庞泛起阵阵红晕。我把它请进屋来,它是不是把自个当成新娘了呢,真有意思。
不知明早醒来,花朵形态还是否鲜艳?颜色又是怎样?那姊妹花蕾能在屋内开放吗?
屋内有花,让人觉得多了一种灵气。
采得芙蓉枕边看,是从未有过的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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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晨五点在依稀梦中醒来,借着屋内的淡光本能去尿厕所,同时耳朵里窗外雨声潺潺,怎么还在下雨?莫名其妙。便把六点的闹钟关掉。回来打开灯,把芙蓉一看。果然变了红色,花朵稍收。“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胜凉风的娇羞”,同室一宿,睡态妩媚,我竟有一种满足感。含苞待放的那朵花蕾已有所绽开。到早上七点多再一次醒来,雨滴一下下在敲打着寂寞的窗,计划两天休息远骑彻底泡汤了。以前总为休息日逢好天气而赞天公晓达人意,不想也有不作美的时候呢。话说间一扭头,一朵红花,五六片绿叶,越发坚挺饱胀的花蕾入眼,生就一种难言的妙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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