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你说，何以为家？”
穆远歌一角踢开脚上的小羊皮高跟鞋，上乘丝袜的包裹让她不穿鞋也能如履平地。她踮起脚，小步小步地跳起芭蕾，这是近日来母亲给她安排的家庭课程中，她最最钟意的。
她喜欢芭蕾的高雅与圣洁，喜欢踮起足尖好像要飞起来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就是“四小天鹅”中的一只，虽笨拙了些，可再多练练，必能飞上天空，看看远方，看看外面的世界。
江离城无意识地抬手，穆远歌起舞的地方，好似有束强而有力的光，直直照射进他的眼，使他一时不能适应此时此地的光线。只能隐约看见穆远歌在那处翩翩起舞的大概轮廓。
江离城明白，这便是，云泥之别。
固然，他江离城有学识，有满腹经纶，但，一个屈服于du pin的控制，意志力首先被精神世界打败的男人，与那样干净的远歌，是两个世界的人。纵然短暂交集了，注定无法相携。
可，爱情不是用理智来说话的东西。
他江离城学习的知识告诉他，那是荷尔蒙作怪，可他觉得，那是天赐垂怜。老天可怜他从出生到如今的遭遇，恩赐给他一个名为远歌的天使，使他明眸，令他亮眼，让他倾心，这，不是荷尔蒙。若只拿荷尔蒙说事，他觉得，这是低估并且低俗化了阿离对远歌的爱。
或许，正因自己从出生就在泥潭里，就格外渴望阳光和纯洁，更是极度渴盼纯洁与不带欲望的希冀。
这一切，穆远歌都有。
有的那么理所当然。有的，那么浑然天成。
“哎呀阿离，我问你呢，何以为家？说说你的见解。”
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的江离城，如何回答穆远歌这个问题？
他只想用尽力气拥紧现在、此刻依然属于他、全心还爱着他、尚且不知他一切肮脏秘密的爱人——江离城揽远歌入怀，因为xi du 而过于清瘦的手轻拍远歌的背部，感知这个女孩带着阳光的温度，告诉她：“家，以后会有的。属于你的家。有了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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