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作家是靠笔杆子吃饭的。笔下词穷的时候,吃饭就会有问题。吃饭出了问题,捉笔也就没有力气,越发的感觉的到词穷的困境。陷入一个死的循环中,渐渐遁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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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老舍在一篇文章中写,“但凡我能找到别的路子吃口饭,我决不会捉笔;如果能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也决不拿起笔来”。可见,先生是吃了不少苦头,才下了如此的狠心。有人说名人总喜欢在出名之后,说些让凡人嘴酸的风凉话。我想,以老舍先生的品格,总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凸显了做文字工作的艰苦与烦闷。
香港作家林行止先生,在一篇散文中说,他靠的是勤奋。在依靠报纸这样的媒介传播声音的时候,他每天都会要求自己写出2000左右的文字来。日子久了,积累多了,名气奠定下来,写文章的习惯奠定下来,成为每日的工作,周末也很少耽搁休息,反观,倒比上班族来的更累些。因为,这样连双休的机会也要刨去。
要每天攒出有内容的2000文字,绝非容易的事情。词穷有两种可能,一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再一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还有额外的状况,是要考虑别人让不让说的问题。自己搜肠刮肚的过程就已经很痛苦,再搜脑寻心的琢磨别人是怎么想的,这更是难上加难。
解决这两种可能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多读书。读书的过程可以帮作家找到要写的题材,顺带着连怎么表达也提供的样板。倘若为凑凑字数,就像开头时候,从别人的文章里连汤带水的挪过来几句,凑在一起,就有洋洋洒洒的不少数目。
但抄别人的文章,毕竟不是长久的出路。写出自己风格的东西,是每一个爬格子人的终极梦想。这样就需要多观察多实践了。王小波,在教育少年气盛的外甥时,曾经说“作家是可以生动的记录别人苦难的人,但是这样的苦难不一定非要你自己去亲身经历。如果你因为这样的经历殒命,那么你就不能够体现出你做为一个作家的价值。”这样一番精辟的阐述,最终阻止了他外甥青春期不安的躁动。没有让他在该完成学业,思想不成熟的时候,浪费时间。很多伤痕文学的作家,都说过类似的话,如果再给他们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们宁可没有那些苦难的青少年时期,甘愿成为一个普通人,而不去承载心里深深的抹不去的忧伤。
莫言在一次公开演讲中说,“到现在,我写的作品,大体上还是围绕着我20多岁以前发生的事情展开的,以后的事情,我还没有着手开始整理,还有相当多的内容可以完成,我的路还很长。”而这条长长路线的起点,是为了能够实现一天三顿吃饺子的虚构梦想。
不过,终归写作是与通用技术不同的。无论因为何种原因最终走上码字这条不归路上的人们,都在词穷与不穷的畅快和不畅快之间游荡,体会一种属于文字工作者的独有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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