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儿子出门前告诉我:妈妈,晚上不要着急做饭,我可能去看初中老师。我才意识到今天教师节:要计划去看老师,也没提前准备个礼物啊。他:没事儿。
我知道,有这样一份真诚探望的心,也有付诸实践的行动,已弥足珍贵,比起年少的我已经强了千万倍。
今年是第四十个教师节,将回忆拉到四十多年前……
我的小学就在我家后面,还未上学时,对学校的一些状况就早有耳闻,只要是上学日,每次敲响的钟声总是吸引着我,如果钟声的急促那一定是上课了,钟声的节奏缓慢,三声一停一定是下课了。如果再认真听,还会有学生们的朗朗读书声,操场的嬉笑打闹声。
对于学校有限的几个老师的面孔,我也早已熟悉,只是不敢靠近。比如校长张老头,亲切和蔼,晚上总是留守学校,好像从不放假,还有体育小张老师皮肤黝黑,敦厚健壮,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还有那个总是一脸严肃的疾步如飞的徐老师,她会笑吗?……
总之,小学校园成了我幼年向往的一个神圣的的所在,每个学期我羡慕哥哥姐姐崭新的书本,不仅好看还有淡淡的书香,是自己特别喜欢的味道。
等到我快上学了,母亲告诉我陈老师教幼儿班,我就格外害怕碰见她。但是,我家门口是老师们放学必经之路,不管怎么避免,有一天还是面对面的遇上了,我躲闪在母亲身后,老师大方地跟母亲说着话,还是发现了我:小丫今年也该上学了吧?!母亲:是啊,还是你来教的吧。我将自己隐藏在母亲身后,又怯怯地把目光投向老师,那时候的我渺小,老师是高大的,老师囧囧有神的眼睛,自然捕捉到了我:“不要害怕老师哦,我可不是老虎。”老师的语气非常轻松,但是那种威严的压迫感好像是天然就有的,在我心里比老虎还惧怕。我瞬间脸红了,心也像小鹿一样咚咚地跳起来,老师一定洞察了我的囧况,目光又自然移开了,直到她离开,我心才慢慢落地。那时的老师是一个中年妈妈,有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女儿,因为做老师的便利,她的女儿比我早一年入学,高了一年级。
我如期报到上学,这位陈老师自然成了我的启蒙老师,随着我一步步远离家乡,后来听母亲说,老师随丈夫去了省城安家落户很少回来了。
老师的形象仍然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头发自然微卷,总是落落大方,穿着干净且时尚,老师的身材相对母亲也高大许多,留着干练的短发,老师的面颊总是有一团微红,皮肤透亮没有岁月的痕迹,腋下总是夹着本书,散发出特有的高贵的气质,后来我逐渐明白,这种高贵是书香熏陶出来的。
教学前班的老师以往都是不跟班升级,破天荒从我们那一届她开始跟班走了,所以陈老师做我的班主任六年,直到把重点中学通知书送到我家。
我的小学学习是按部就班,都是在老师莫名的不可抗拒的威信中度过,看到班里有男同学调皮打闹,惹老师生气十分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不怕老师?!而我默默安静,也想有要好朋友,但不懂得如何维护同伴的小心思,友谊没有太热烈,随着小学毕业就慢慢的褪色了。
如果说幼时的小喇叭让我知道了首都北京,那么我的启蒙老师让我对北京有了强烈的向往,老师的一句话至今仍然记忆深刻“你们好好学习啊,等长大我带你们去北京看天安门,看毛主席像。”当初我是深信不疑,第一我认为老师有这样的能力,因为老师的爱人就在更大的城市工作,她想走出去比任何其他人都容易,第二只要我们达到她认为的好好学习,去北京她一定能办到。正是老师这句话给我埋下了梦想的种子,整个小学阶段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很甜蜜。
虽然小学毕业,老师没有实现这句诺言,但她的这句话种在了我的心里,一直给予我的希望。
小升初考试发榜了,我竟然榜上有名。我记得那天中午老师兴冲冲地我家,跟母亲说:小丫考上重点了!比录取分数线高了一分,这孩子很幸运,是个好苗子。
那时的我还懵懂,不知道重点中学有多让人羡慕。只知道考上的比例非常低,老师的女儿复读一年才跟我一级考取,我没有复读也没有多努力,老师自然也为我高兴。只是来的太容易,后来而我没有懂得珍惜一年后转学,失去后方知道珍贵,而我也因自己转学的任性付出了中考失利的代价。
而今,我已走过不惑之年。启蒙老师的身影还停留在我幼年的记忆,她教会我们写字,领我我们唱歌,一幕幕的涌上心头。当初老师比现在的我还年轻,她也会永远以年轻的姿态住在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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