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龙师的灵性全在那条水上,碧澄澄的水波光滑如镜。虽不是活水,却也绿意酽酽,不时唱着欢快的波痕。上面盘着一座不长的汉白石桥,长长方方的,全是学府的气派,暂且就叫它做白桥吧?
白桥的精华也在于它的水景。虽没有九龙江的千转百回,也袖珍得算不上“小家碧玉”。可它自有其可爱之处:微风暗动,水波无言。更妙的是还养着鱼,波光粼粼,鱼也热闹,嬉戏在水一方,自是一道特别的风景线。
最喜欢的是晚上,夜幕笼罩大地,那倒映在水中的盏盏灯火便成了一个恍惚迷离的世界,仔细找寻,看哪盏灯是为自己而亮着?有月亮的晚上,看那月影衬映在水中。水中赏月也有一番情意,有一种东坡先生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豪情。李太白诗言“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而此时,天上一个月亮,水中一个月亮,还有我,不也是三人?
“看一回凝静的桥影,
一数螺钿的波纹:
倚暖了石阑的青苔,青苔凉透了我的心坎;……
有几句更笨重的怎能仿佛那游丝似轻妙的情景:
忘七月的黄昏,远树凝寂,
墨泼的山形,衬出轻柔暝色
稠稠,七分鹅黄,三分桔绿,
妙意只可去秋梦边缘捕捉;…… ”
诗人徐志摩用上面的文字表达着对康河的喜爱,而我,自思没有徐志摩的才华,不能够用绝妙的文字写出我心中的龙师水影。只好,也在水中捕捉那一份妙意。
水边,岸上,一排笔直修长的棕榈树一丝不苟的站在那里。树下是一张张光滑的石椅。刚吃过饭的傍晚,我喜欢坐在那椅子上,望着水面沉思,享受独处的妙处。眼前一片盈盈水光,头上树影婆娑,抛开了尘世的喧嚣和市侩的庸俗,让一切安静和纯净。不经意的,常看到一片片落叶轻轻飘在水上,荡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转眼间又恢复平静。
石椅的后面是四季长绿的草坪。柔嫩碧绿的小草组成了一块天然的地毯。这里也是我的爱恋之处。在清晨,在傍晚,我就在这天然的织锦中坐着,有时看天,有时看水,有时仰卧着看看蓝天和白云……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我呢?在龙师那条水的柔波里,我也甘心做一条水草。
最是那一汪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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