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生活之一对很多人敬酒】
单位里组织省读片会后,陪各大领导前辈去吃饭,喝酒是定律。因为是行业里的小辈,对着领导一个接一个的敬酒,每一个都要干完杯中的红酒。
高处拍摄的城市的黄昏醒酒器里的紫红色液体一次次的滑入我手中的高脚杯,忍不住轻声说少点少点,却也少不到哪里去。跟领导点头卖笑,领导总说,你随意,最后都是一样的,头一仰,手一抬,一口干,像是在喝一半的毒不死人的丹顶鹤,喝的时候一口干,液体从口腔,顺着咽喉,食管,落到了胃里去翻江倒海。去他的怜香惜玉,一样的虎视眈眈,囫囵吞酒,在所不辞,这一重复的动作就像涅槃的仪式。
其实,我不喜欢喝酒,白的,红的,黄的,无一例外。今天的酒是好酒,到了嘴里,都被我刻意麻醉了味觉神经,对我来说确实是一种浪费了。喝完立刻有感觉,头发晕,脚在晃,肚子里有一盏酒精灯在烧。 喝到最后,就是冒充壮士的大义凛然了: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散了场,我还是很佩服我自己的定力。“走路有点颠簸”,但是还是要挺直腰板,在宴席间站稳了脚走路。也许没人看,都是做给自己的。第一次喝这么多的酒,脑袋在不自觉的晃动,我的脑子里可以酿成一锅浆糊了,但还是要硬逼自己去清醒,那是我们就算走出校园了走上社会要自己去讨生活了也仍旧可以选择的不可磨灭的骄傲,除非我自己选择折断翅膀。为此,忍不住自己歪歪,醉酒大抵都是酒后乱性找的自欺欺人的假口罢了。
我的心里还忍不住吟诗: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吾辈岂是蓬蒿人,仰天大笑出门去。
【难熬的还是一个人醒酒】
也许,喝酒不算什么,如果比起一个人醒酒。这么多人陪着嘛,一口闷嘛。回到“家”,隔壁房间里明明住着人,却不愿主动提出来去麻烦人家。如果是真真的一个人,是无所谓的。
有人送你到小区门口,你一步一步的走进黑暗里。环顾一圈,没了人,摇摇晃晃的跳舞,也不要紧了,只要不把自己绊倒。
我在弧形楼房围成的露天里呆立了会,然后我走进楼道。我扶着木扶栏,一步一个台阶的往上爬,高跟鞋跟隐约放好,另一个脚摸着上去。想起第一次来这个公寓楼,灰白的灯光下,楼梯的污迹在角落里堆积,格外肮脏。生锈的红褐色铁栏杆,老旧的暗红色扶手,鲜少有人打扫,让灰尘日积月累的沉淀,尘埃随着脚步漂浮到空中,又在我们走后静落。这脑袋里偶尔开启的记忆也许是我身在城市中难得些许的隔绝世事的宁静。
有人下来了,连忙站直身,是两个带娃的女人,往旁边又挨了挨,就怕人家在我身上闻出酒精味来,虽然我刚闻过,并没有。身为女性,在一地生活,总会不经意惹来些无端的非议,并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不想这么小心翼翼的不自在的过活,有时候会想,我就做我自己吧。我们总不能放弃胜过千言万语的自由。
终于到了,摸索着钥匙开了防盗门。放下包,脱了高跟鞋,开了空调,拿来壶煮水,又从冰箱里拿出生姜,洗了洗,没有削皮,切成片,想了想,又切成了丝。放进电饭锅,又放了些散糖,水开了,我倒进电锅煮生姜。煮的那会,我又拿了换洗衣服进浴室洗澡。我撑着身体,想尽快的把这些该做的事做了。虽然,路上的时候我还想,回去就直接躺床上,只洗脸不洗澡不煮姜茶。可是,我还是做了第二种选择。
也许,我只是行为惯性,我没多想是自己一个人要把自己照顾好,但确实在我看来是理所当然,不能拖拉无条理、不能将就随便的生活。
也许这就是独自一个人在城市里的坚强和不可折服的骄傲,还有那些不知道为了什么的坚持。
在我用电锅咕噜咕噜煮了姜茶后,在我洗了一个热乎乎的澡后,用搪瓷杯装了满满的一杯姜茶,我在不开灯的客厅里呆立着,接着一口一口的喝起姜茶。没有谁来问候,没有人来帮忙,我也许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的,不一定非要谁来照顾。然后,我想,我可能记错了,解酒可能用的不是姜茶,可惜没有人纠正我,没有人告诉我对错,我不打算问谁了,反正味道还不错,就这样吧。
好会儿,我回房窝进我的小棉被里开始记录心情,到现在。
还有,今天没有坚持跑步运动。
不早了,睡觉了,晚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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