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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亲眼目睹身边的朋友,为了挽回爱人苦苦支撑,低到尘埃里时我想起了辉姑娘说的一句话:爱过,错过,都是经过;好事,坏事,皆成往事。
姑娘叫樱子,认识很多年了,她给我的感觉,独立,干净,利落。
直到她在烟熏火燎的大排档,喝着扎啤,撸着肉串,边吃边哭时,我才明白,我们每个人努力所呈现的都是粉饰过后的体面;也只有这种时刻,在三五老友,美食与酒的面前才会肆无忌惮地袒露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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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的。
一年前,樱子在脱单群里认识了她的男朋友阿亮。两个人一来二去地就聊出了火花,彼此都相见恨晚,一见钟情。
樱子是幼师,阿亮是包工头。但两个人兴趣却出奇地一致,喜欢看书,喜欢吃辣。
虽然两个人在不同的城市,但一想到余生将有彼此作伴就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就像两块口香糖一样,恨不得24小时黏在一起。那个时候,手机成了彼此最大的安慰。它传递着彼此的情话,交换着生活的点滴,甚至许下永远都不离不弃的诺言。
那段时间,深陷爱情漩涡的阿亮甚至变得更加努力工作,在风尘漫天的工地里做着汗流浃背的体力活,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眼前的苟且突然有了意义。
此刻的一砖一瓦,一日一薪,都是他和樱子未来两个人可以幸福的筹码。而樱子也时长会幻想,她和阿亮的未来:他们会结婚生子,过一世风平浪静的平凡人生。
异地恋的日子并不好受,手机并不能代替想念,她也忘记了是谁主动提起要见面的话来。
也许是情到深处,水到渠成的事。他们开始计划着见面,开始畅想见了面要做什么。去逛遍商场,为彼此买礼物;吃遍美食,游遍景区,还要开一间房,彻夜聊天。
但待他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到樱子的城市里,他们并没有按照从前的攻略那样由浅入深,由表及里;反而开门见山地开房做爱。
“成年人表达爱的直接方式,就是是否愿意跟你上床。”这是阿亮趴在樱子身上说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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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至今言犹在耳。之后的大半年里,他们依然靠手机传达爱意,以及比山高比海深的誓言,偶尔见面。
但不过是过了个除夕,他们的爱情就像飞蛾扑火,转眼就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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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子说,春节前后,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微信不回,电话不接,好像人间蒸发一样。她想,也许是真的在忙。
但春节过去了一个月,桃花开了,谢了,转眼已入夏,樱子再没收到他一条消息,一个电话。
好像阿亮从来就没有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一样,但她不甘心。
以往那个遇事冷静,处变不惊的樱子,开始变得神经兮兮,整天抱着手机等着那个暗下去的头像可以突然弹出红色的信息提示。
可是,没有,安静极了。再也收不到他的嘘寒问暖,再也收不到他的晚安,再也听不到他的甜言蜜语,永远就这样远去了。
可是她不甘心啊,她想求一个答案。
一直以来,她最看不起的就是情爱里,不告而别的人。
她可以接受移情别恋,但不能接受就这样不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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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近乎疯狂地联系他,写一长串的短信,无休止地打电话,但都石沉大海。
有很多时候,她怀疑他出了车祸,或者遭人绑架,总之处境危险以至于连回她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可是,我们都知道,他依然活在人世,并且像从前一样,只是他不爱了,先走一步了。可是固执又天真地樱子不这样以为,她以为他是那个不一样的人,他是那个长情如一的人。
可是哪有什么例外,这世上的爱情都是这般轻描淡写,你认真就输了。
她开始试着去找寻他,却发现自己对于他,除了一串冰冷的电话号码,和一个再也等不到回复的微信号之外,再没有与之相联的细节。
这,大抵就是现代人的悲哀。
人与人之间联系的脆弱,情感的虚假,以及误以为的深情。
后来,樱子开始尝试忘记他,可是她依然忍不住时刻关注他的社交动态,朋友圈又更新了游戏分享,每天的步数永远在一万步上下,好像他还在,只是他扮演的沉默太如戏了,连她都信以为真了。
终于,樱子在灯火通明的街头,喝酒吃肉,大哭咒骂人生之后,决定放下这一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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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的答案是什么,沉默已说明了一切。她再纠缠下去,只会显得幼稚,放不开;她在等下去,也只会显得更加愚蠢。
唯有体面地离开,才是正解。
毕竟,我们每个人的杯,只应为自己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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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人在面对悲喜时大动干戈,甚至不惜以自我凌虐为代价;另一种人,永远不动声色,永远沉默。
我无从判断哪一种人,更聪明,更舒服地活着;只是我们这一生,遇见的很多人,只不过是用来增添阅历,伴你成长罢了。
那些充满了永远的誓言,本身就如同谎言一般,因为谁也不知道,永远到底有多远?
但可以知道的是,永远真的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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