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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应台:当你开始拥有时,你就开始慢慢失去——《天长地久》完结篇

龙应台:当你开始拥有时,你就开始慢慢失去——《天长地久》完结篇

作者: 珞历 | 来源:发表于2019-02-20 01:33 被阅读110次

快递把书送来的时候,我还没有下班回到家,路上堵车。

今日元宵节,每年今日鳌江抬大龙。

抬龙的人劲头十足,全来了。小镇热闹非凡。

看客不惧风雨,也来了。到处人头攒动。

交警安防全城出动,都来了。热闹也来凑一凑。

杀出重围回到家,六本书已经翻开等我。

两本小儿的绘本,有一只大象席地而坐。

《人间词话》和《乞力马扎罗的雪》给大儿,他接了过去呵呵一声,放下。

就像寒假第一天我递给他英文版《绿山墙的安妮》 至今一页都没翻开。

这些不是他的菜,他不喜欢了。长大了,不管他忍得住么?

那就留给自己吧,海明威,龙应台,王国维三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作家被我牵扯到一起。杂家有理了!

封面的天长地久取自王羲之

1.母爱泛滥

再次拿起《天长地久》时,突然有一种要失去它的感觉,真正拥有它的时候,它开始渐渐远离你。

翻到母兽十诫一章,递给儿子。

问:“你觉得妈妈能做到几条?”

儿子开始读:“绝对不要对儿子说她的坏话……

绝对不要指挥她怎么带孩子……

绝对不要事先不约就突然……”

一米八儿子读到这里,羞赧地低头俯视我,笑得很委婉,似乎在说:“妈妈,你根本一条都做不到!”

我必须承认,他的想法是对的,我根本做不到。

我又翻回一页,让他读一段母子的对话。

龙应台去欧洲出差约儿子来她所在的城市会合。
“我得带她一起。”做儿子的说。这个她是他的女友。
“可是几乎半年不见你了,”做母亲的故作平静地说,“我想和儿子独处几天。这不难理解吧?”
电话里一阵沉默,做母亲的等着。
最后儿子开口了。
“妈,”他说,“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容易,但是你必须学会接受。要不就是我和她一起来,要不就是我也不来了。你决定。”

母兽瞬间受伤,受伤面积巨大,受伤深度中级。

作家感慨万千:如果伦理变成压迫,亲情变成绑架,你就应该是那个站起来说“不”的人。

儿子已经笑岔气了,看着我带入感这么强,他指着弟弟说:“我会把弟弟带来陪着你,这是有弟弟的好处。”

真是一个不会说谎的孩子。没有甜言蜜语,但很真实,也很暖心。

他一直很照顾我的感受,这几年如此,将来也会如此。

我于是告诉他,永远不要相信妈妈说的那句话:“没事,你忙的话就不用回来了!”

“听到这一句,我就赶紧跑回家!”儿子真切地说。

Bingo。

猫在家里等你

2.战争和饥饿

龙应台驾驭文字的能力很强,她写饥饿用到赫本的一张美照。看着养眼得很,赫本一句轻轻的“我懂!”全有了。

原来赫本曾营养不良

她写卡夫卡《变形记》,取名“防空洞”。

原来《变形记》里完全失能的一条虫就是卡夫卡面对父亲“暴力统治”的精神状态。

卡夫卡一辈子活在“我一文不值”的自我蔑视中。写作是卡夫卡的逃亡,父亲痛恨卡夫卡写作,因为那是他陌生的领域,在掌控之外。因此卡夫卡心中窃喜写作可以证实自己的独立存在,写作是他的防空洞。

这种写法很妙。

她从写和物理学家丁肇中在美丽的日内瓦湖边吃饭,说今日中国学生倾向于坐着动脑,不喜欢站起来动手,受阳明先生的影响。

从而轻描淡写阳明先生格竹悟道之典,信手拈来风趣诙谐“七天七夜竹”。

我很喜欢阳明先生的这颗心,值得体悟一辈子,龙先生也喜欢,一写再写。

讲笛卡尔,讲庄周梦蝶……喋喋不休,美君安静地听着。

儿子说:好老哦!

《天长地久》整体架构是写给母亲美君的19封信,母亲93岁时龙应台67岁,母亲103岁时龙应台77岁。

有没有想过照顾她的人其实也是一位老人了,所以这本书里多次写到分离,写到死亡,这不可回避也绕不过去。

美君是一个长寿的老人,也是个幸运的老人,失智的晚年有女儿相伴,虽然失智是诀别的开始,然温情不灭。

诡辩家可以站出来说,人是永生的,因为他永远不能宣称他不存在。

诡辩家很可爱,纠结得可爱。

《天长地久》还有一条线,穿插了很多山河破碎的那个战争年代的真实。

满目荒凉,一地碎片。那些有年代的照片很珍贵,可是那么多多么让人心痛。

不忍提起,不忍提起!因此本书显得厚重了许多,也因此此书值得收藏。

几张报纸写美君喂鸡结论是:人生不必规划,因为生命根本不在你自己手里。

女性解放来过之后,又天真无邪地走了。

3.凝望时间

“32,850格”是什么,它是网上卖的一个日历。一大张画满了小格,一行365个格子,共90行。

也就是你活九十岁的人生格子,一辈子挂墙上,过一天划一格,划着划着,人生就走完了。

要过怎样的人生呢?生命的本质是什么呢?

宫崎骏的猫巴士在天空行走,自言自语:

如果凝视一颗大树,本质是它一动不动的树干,还是它若即若离的花朵?
如果倾听一条河流,本质是那条永远准备接纳的河床,还是那永远选择离开的河水?
如果你手里有一把尺,要去丈量本质,那么你是去丈量时间里的无,还是时间里的有?

我只想用诗的语言告诉你:我只想以花为尺,度量你离开的那一小回儿。

这里龙应台写到卢梭的《瓦尔登湖》,走进森林我要和生命的本质面对面。

我要知道我是否可以从生命学到些什么,而不是在我死的时候,发现自己根本没活过。

手书
在某一个月亮从山头升起的夜晚,江水荡漾在银光芦苇中,蛙声四起,那时那刻,他们深信,人间的爱和聚可以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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