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在腰间的手突然施了些力道,她足下不稳,顺势跌回他怀中。
她挽着他的臂膀,娇嗔般抬眼望。他醉意朦胧,搂着自己不知所措,但眼底却一片燎原的炽热。
“官人若有兴致,随我来便是。”
她挽了他手臂,斥散了一众看热闹的士兵,半倚半扶着引他去了后厅。
后厅多是客厢。最奢华的一间,是她的卧房。
门窗掩了,幕帘垂了,房里发生甚么,是悉数瞧不见的。
能发生什么呢!
珠翠绾螺弯,碧钗落云鬟。
蛾眉勾浅黛,香腮韵朱檀。
松挽芙蓉袖,半褪轻罗衫。
酒酣人不寐,帐暖烛摇欢。
春深夜阑风微处,月隐鸳鸯莲映辉。
但凭孤鹜闲聒去,长天镜水落霞归。
随行士兵有起夜者看到后厨有人擎了柄红烛在忙碌。身姿玲珑,青丝泼墨,遂摸近前去窥瞧:
原是今日那美艳女子在熬煮汤药。
她只着轻薄里衣,肩上草草披了外袍,正自言自语着翻找,“蜂蜜…葛花…”原是在煮醒酒茶。
她把那白瓷小锅搁炉上煨着,脚步轻巧去了隔壁耳房,“月牙儿,醒醒。”
应门的是个睡眼朦胧的半大女娃儿。
女娃儿揉着眼看她,“姐,啥事呀。”
她指了指厨房,“呐,我温了醒酒汤,明早记得送我屋去。”
女娃儿点点头,“好嘞姐。”
士兵见她又絮絮叨叨的嘱咐,便也无甚兴致,回了卧房。
嘱咐完月牙儿,她便轻悄回了住所,转身将房门匆匆掩了。像是要拦下一帘轻佻的月色,又像是急于关住一室甜美的梦。
次日她醒时,军人已离开,身边空荡的床铺就像心里空落的留白。
就这么走了啊。她摇头轻叹,伸手探向枕侧,却并没有在熟悉的位置摸到白蝶发饰。疑惑之余随手挽了青丝拨到耳后,起身看了看空荡的房间。
桌上还留着一个空碗。他是喝过了醒酒汤才走的。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她缓步踱去收拾碗碟,却在桌下发现了一封已启封的信。
她拾起信件细瞧,收件人奈布萨贝达,署名奥尔菲斯,地址欧利蒂斯庄园。
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庄园?
她展开信草草浏览了一遍。
来信邀他去欧利蒂斯庄园见一位客人。至于客人姓甚名谁是何地位,却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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