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
保姆请假了,早上我匆匆洗漱完之后打算马上下楼准备一家人的早餐。娃仍旧是按照她的节奏慢吞吞地洗漱,我觉得不能再等她了。
我:宝宝,妈妈要去做早饭了,你自己洗漱完后下来哈。
娃:不,我要你陪我。
我:时间来不及了,陈阿姨(保姆)又不在,妈妈要去准备早饭。
娃:那你叫爸爸上来陪我。
我:你自己叫吧。
娃:不,你帮我叫。
我没有回答,匆匆下楼。娃从卫生间里追出来,大声说:“叫爸爸来陪我”。我还是没有回答,一方面因为着急做早饭;另一方面,我察觉到自己的不耐烦,同时还带着一点抵触——哪能你叫我干啥就干啥。其实我下楼的时候在楼梯口顺便叫一声,也就把正在楼下听音乐的爸爸叫上来了。
当我在厨房和餐厅之间进进出出的时候,我瞥见娃蹲在楼上的栏杆旁。她双手握住栏杆,就那么呆呆地蹲着,一声不吭。我忽然有点自责——我不能陪她,她退而求其次,让爸爸陪。她其实也带着情绪,坚持让我去叫爸爸,无非是希望得到我某种形式的补偿。可是就连这点小小的要求,我也没有满足她。
【反思】
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她爸爸就跟我说过,“不要跟孩子太较真”。那时一心要建立规则的我根本听不进去这样的话。这几年自己在家庭教育这个领域持续学习,逐渐有了一些觉察和感悟。在这件事过后,扪心自问,我不肯帮她叫爸爸,还带有一点惩罚的意思——因为你动作太慢,所以你就得独自完成洗漱这个过程。可是这样的惩罚,未见得就真的能提高孩子的效率,反而可能增加了她的压力,以及对我的失望。孩子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妈妈?规则和界限固然重要,灵活和温情也不可或缺。孩子需要的妈妈,不应该是冰冷和僵硬的,而是需要带着温度,带着对孩子情绪和需求的体察和关照。
有的时候真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任性而执拗,赌气、放任自己发脾气,还会故意跟孩子对着干……这些年跌跌撞撞地走着,越来越觉得养育对于为人父母者来说,真的是一段漫长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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