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有千言万语,也不抵心里那一句,重逢处飞鸟起落,不是往日你我。”——李健
“爱是折磨人的东西,却又舍不得这样放弃,不停揣测你的心里,可有我姓名。”每次有人问起,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都会回复这段歌词。
就结果而言,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从过程来说,爱是唏嘘遗憾的艺术。
擦肩而过的人常常感慨,那时成熟一点就好了,当初没有异地分离就好了,再坚持一下就好了。但爱情不容假设。
即便爱过笑过,因缘际会,在爱里阴差阳错,看着恋人的背影在流淌的岁月里日益模糊,也免不了伤怀: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如果能回到过去,你还会不会和他在一起?这个无从实现的可笑问题,却萦绕在很多深爱过的人的心头。
最近热播的中国版《求婚大作战》,讲了一个穿越的爱情故事。“时间”与“时机”,构成了揪心的主线。
性格内向的严小赖和温柔可人的吉恬恬青梅竹马,从小学到大学,十几年“同桌的你”背后,是两情相悦而不知。相比恬恬一次次明示暗示,小赖堪称“蠢直男”的典范,屡屡在玩笑和打闹间将爱情扼杀。
终于,恬恬放弃了等待,接受了老师的告白。婚礼当天,小赖如梦初醒,悔不当初,眼看至爱的姑娘要成了别人的妻,内心百转千回,回到过去挽回爱情的愿望“感动”了天使。
天使帮助他一次次穿越时光,回到青春岁月。25岁的严小赖重返15岁、16岁,17岁……拼命奔跑,试图找回错失的爱情。
然而,当他不惜“牺牲色相”,替恬恬挡下外校帅哥罗虎的告白和亲吻,结局并没有改变。
当他重进校园广播台,自弹自唱表达心意的歌曲,恬恬暗自惊喜之际,关键的两句歌词却被老师打断了。
高中毕业典礼,小赖用以传情的校服纽扣被其他女生要走了。为了不让恬恬误会,他精心安排了棒球队感谢仪式,并把珍贵的球衣纽扣给恬恬。表白的话刚要出口,闪光灯起,穿越回来的他又失败了。
每次都欲说还休的严小赖,实在令人着急。开口告白真有这么难吗?他用32集的时长回答:“这个可以有。”
类似的时空错置有缘无分,是文艺作品惯常的主题。
杨千嬅的《再见二丁目》,是词作者林夕的亲身故事。大约1995年左右,林夕在东京街头徘徊,听到唱片店传来异国民谣,好像“满街脚步,突然静了,满天柏树,突然没有动摇”。这般失魂落魄的缘由,正是不经意地想起旧情。
曾经携手同游,情感都倾注在路过的一草一木里。可越是浓情蜜意,在分手之后,又越容易沦为酸涩苦楚。仅有的安慰,恐怕也只有那一句倍感空虚的“原来我非不快乐,只我一人未发觉”。用林夕自己的话说,这是他写过最悲凉的歌词。
还是林夕,在给陈奕迅的《不如不见》里,把重回伦敦只为再见往日恋人的故事,描述得细致入微。
可“寻得到尘封小店,回不到相恋那天”,像是等了有一百年之久,忽然明白,“即使再见面,成熟地表演,不如不见。”
现实里同样如此。小伙伴们找我情感咨询,最常见的问题就是:死活忘不了前任怎么办?好想重新回到他身边,应该怎么做?
这些人恰恰是最会被前面的故事吸引,进而代入情感的。自己不曾实现的圆满,在别人身上见证,算是聊作安慰。回不去的从前,要是有人能代我们了却心愿,也弥补了些许悔恨。
我能理解回到过去重拾旧爱的心。可是说实话,很多人弄错了。关于过去的种种执念,以为是放不下对方,其实是放不过自己。你以为留恋的是那个人,或许只是他身上的那些特质,只是你们共同的经历,只是喜欢一个人的心情。
而爱情这趟单行列车,过站就再没有倒回的道理。哪怕能重新在一起,也不会再一如当年。就像你们喜欢的李健唱的:“纵然有千言万语,也不抵心里那一句,重逢处飞鸟起落,不是往日你我。”
别想着回到过去了。错过有错过的深意,强留或者穷追,注定是徒劳。过了幼稚的年纪,会更明白,劝君惜取少年时,也是爱情的箴言。
我看《求婚大作战》这样的剧,往往愿意从反面来理解:想爱就去追寻,要留就要珍惜,世间没有后悔药,从来没有一个人或者一段爱,能回到过去。哪怕是复合,也再不是昨天的故事。
你正拥有的,好好抓住。你会期待的,心怀美好。你曾错过的,就让它停留在生命最自然的位置吧。握得越紧越徒然,情关渡劫,此之谓我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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