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说情深不寿,诗人用情太深,往往没有好的结局。古今看来,好像皆是如此,戴望舒就是这样一个陷入彷徨的才子诗人。在上学时候就学过他的《雨巷》,熟悉的韵律朗朗上口,描绘了朦胧而美好的爱情: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
但诗中的世界终究和现实有区别,生活就像华美的旗袍,抖开才知道上面爬满了虱子。
戴望舒的第一任妻子叫施绛年,也是他为之眷恋八年的“丁香一样的姑娘”。戴望舒用诗歌俘获了她的芳心,但真正堕入情网,她才发现真实的世界完全不是理想的那样。戴望舒是个书痴,每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个性沉闷。施绛年和他的学识、个性、观念,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虽然面对着重重阻碍,但这对恋人还是扭到了一起。戴望舒对于爱情,倒是牢牢地抓在手里。他以跳楼相威胁,迫使施绛年同意和他结婚。但这段婚姻在持续了八年之后,终于以施绛年的移情别恋而告终。
那段时间,戴望舒痛苦不已,而好哥们穆时英,劝他看开一些,还把妹妹穆丽娟介绍给他。穆丽娟读过他的诗,接受了这段情缘。但诗人对于这段爱情,依然没有太多准备。穆丽娟性格活泼,喜欢交际、麻将,面对丈夫,更无话可说。戴望舒唯一掌控婚姻的手段,是他将自戕威胁付诸行动。在穆丽娟的无奈妥协下,这段婚姻又持续了五年。
诗人的一生是悲情的一生。他在诗歌的世界里,自己活的就像一个国王。但他的不幸恰恰源于他的内心。他以恐吓、自戕等同样的方式对待两任妻子,没有留住爱情,反而推得更远。最后,他第三段和杨静的婚姻依然以离婚告终,他还是没有学会怎么去经营爱情,终于45岁在医院病逝,死时身边没有一个亲人。
戴望舒一直在试图补救他的感情,但其实是以爱的名义,行绑架之实,在爱的背后,是深深的无力控制感。
无论投入多少,都像情感黑洞,无限的吞噬周围的人,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都被消耗得透支。也要避免陷入黑洞,最后只觉得“我就知道没有人会关心我”,
现实中,这样的情感模式并不少见,一方总是以爱为名,试图控制,把自己的喜怒哀乐绑架到对方身上,用自我伤害的方式逼迫对方就范。
这是一种边缘人格障碍,无论获得了多少,仍然觉得不够,他们总是怀着深深地焦虑和不安全感。总是觉得和对方的关系再也不如早期那样亲密了,他们假想各种细节,埋怨对方为什么不能“随叫随到”,他们总觉得自己一定会被抛弃和拒绝,最后受伤的往往是自己最亲密的人,两人都被折磨得身心俱疲。
既然不是爱,就不要再相互折磨。这个世界上,少了任何人,都可以很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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