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梦

作者: 隋憶 | 来源:发表于2018-10-23 19:07 被阅读44次

    第一章            凉凉雨季


        她出生的那一天阴雨蒙蒙,天空布满云翳,似乎在预示着她未来十年一直蒙蒙雨季般的生活。

        1999年4月,在二十世纪的最后一个春天里,她来到这个世界,伴着蒙蒙的细雨,似乎暗藏着些许的忧伤,却又夹杂着春回大地的喜悦。

        林徽因说“最美人间四月天”,她却在四月里的一个一个阴天里降生。没有阳光,没有春风,没有四月里的花香,只有还带着春初凉意的雨滴,静静地躲进土坯房的裂缝里,仿佛为了偷看她出生的那一刻。

        小小的土坯房里传来了一声啼哭,十九岁的妈妈顺利的把她带进了这个世界。那个小小的土坯房成为三口之家。

        一天后,她被妈妈放进篮子里,眨巴着双眼看着房顶上只有爸爸手臂般粗的房梁。用自己的眼光审视着这个世界。而妈妈在忙碌着做饭,因为爸爸出去了还没回来,奶奶做活去了,而没有奶水喂孩子了。所以,妈妈只能自己起身做饭,可是,里里外外翻遍,也只有两块早上吃剩的土豆……

        她哭了,妈妈抱起她,把干瘪的乳头塞进了她的嘴里。她睡着了……

        第二天,爸爸抱着她看了好久,然后,出去了。妈妈说,你记得发工钱了给我捎点钱,家里没米了,我天天吃土豆怕孩子受不了。爸爸没有说话,他走了。

        晚上,奶奶给母女俩端来了一碗面条,“我那也没米了,你先凑合着吃着,过几天,我想想办法,能不能给你们母女俩弄点米”,说罢转身走了。

        那晚,她咬着母亲的乳头做了一个梦,梦里有阳光,有春风,有一座漂亮的房子,她躺在母亲的臂弯里吮吸着甘甜的乳汁……

        第二天,母亲还是只有两个土豆可以吃。她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个梦,梦里总有一个场景——她躺在母亲的臂弯里吮吸着甘甜的乳汁。

      第三天,母亲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做“子歪”,在彝族人的语言里“歪”代表着鲜花盛开,也许母亲希望她能有一天像盛开的鲜花般美好吧!

        第十五天,她被母亲背着下地了。

    为了更好的干活。母亲免不了让他睡在地上。她睡过玉米地,睡过土豆地,也在田埂上躺过。每次都很安分,因为每次都有做一个梦——“躺在母亲的臂弯里吮吸着甘甜的乳汁”。

        父亲去了有两个月了,没有捎钱回来过。子歪却生病了,她咳嗽吐不出痰来难受的连哭声也变得微弱了。可是母亲没有钱给她卖药,母亲看着难受的女儿哭了。

        第二天,母亲背着她上了集市,母亲把自己的头发剪了卖掉,给她买了药。那天晚上,躺在床上的她对着母亲笑了。母亲却哭了……

        后来,父亲回来了。他问母亲“你怎么不买点米,我不是让大哥捎钱给你们了吗”?母亲明白了,丈夫的钱被他不成无术的哥哥给私吞了,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的人生开始了。出生在四月,人生却从凉凉的雨季开始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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