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Frank来了。”
某个夏天的傍晚,台风来袭,窗外的雨像智能洗车机一样横扫着车窗。
我坐在一辆厚重的银色大奔后座,副驾驶是老板娘,老板在开着车。
我身旁放着Cara送我的精致的生日蛋糕,上车前老板问我:“这是给谁的?”
我想都没想:“给Frank吃的。”
老板娘在一旁说:“搞的这么精致啊?”
我笑了笑:“是啊,现在的甜点都做的很精致。”
其实,是我和Judy想吃蛋糕。
周五的深圳,又加上台风天,到处塞车,坐在后座的我自顾地忙着回邮件给客户,没在意他们俩聊什么,外面发生什么也全然不知。直到老板问我话:“这次Frank来有没有什么主题?有什么事要谈?”
我合上笔记本电脑,:“他呀,能有什么事?就是跟大家聚一聚,每次来了都一样,喝酒聊天,你还不了解他呀!”
我跟Judy提前半个月就听说他要来了,Judy叹了一口气:“要是Cara在就好了。”
Frank一来就要喝酒,没人能喝的过他,听说他要过来,大家都怕了,他太能喝太能说了,谁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几个也就Cara酒量好,可惜她去了另一所城市发展。
一样的餐厅、一样的菜、一样的酒,只是少了Cara。
记得第一次见Frank,是几年前去上海出差,他做东,一顿饭下来,我们几个饭都没吃饱,饭菜都不合我们的胃口,十来个人围坐在一起,只听见他们小声讨论着什么,英文、韩文夹杂着普通话,两位韩国朋友坐在他左边,右边是他在欧洲工作的朋友,然后是两位美女,他们聊着我们听不懂的话题,老板逐个跟frank介绍我们,介绍我的时候他说了一句:“是不是叫Eva的人都长的很高?”我笑了笑,就当作是对我的赞美。坐下来后感觉我们几个坐在对面显得格格不入,大家低头不语吃着饭菜,Cara是最活跃的,她挨个敬酒,尽管如此,这一顿饭吃的还是很拘谨。
晚餐结束后,Frank盛情邀请去附近酒吧坐坐,有同事想要去看外滩的夜景,从餐馆出来走几步就到了,他说喝完酒再去看也不迟,就这样大家一起去了一家别有情调的酒吧,酒吧不大,几乎坐满了人,暖色灯光下,每个人都显得那么灵动可爱又温柔。我们几个挤在一个角落围坐在一起,沙发很软,我一屁股瘫坐在上面只想休息。坐我对面头发花白的那个大叔是欧洲某大品牌的采购,长期在欧洲生活,他跟Cara聊潜水聊在欧洲开车有多过瘾。隐约听到老板扯着嗓子跟Frank聊行业资讯,人声嘈杂,竖起耳朵也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另外两个同事跟韩国小哥聊了起来,还相互加了微信,我其实很不擅长跟不熟的人聊天,时不时帮他们倒酒,然后坐在一旁玩手机,偶尔跟大家碰杯嘬一口酒再继续玩手机,好不容易等到凌晨大家才说撤,我早已困得不行了。
Frank是老板多年的朋友也是公司的客户,三十来岁的样子,说着一口上海普通话,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能喝能吹,能调动气氛,热情洋溢,自信满满。唯一不太喜欢的是,他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公主病,需要被捧着。虽然是富二代却不乏努力,或许这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是天生的,他确实有矫情的资本。
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三四次饭局,有人说两人合不合的来,吃一顿饭就知道了。Frank这样的客户,吃一次饭就让可爱的Judy对他黑转粉,为啥?或许有些人就是有那种让你又爱又恨的魔力和特质让人难以拒绝。
凌晨0:30分,谁都没喝多,外面依旧倾盆大雨,餐馆门口停了很多车,挥手告别后,我们迅速地钻上的士,我跟Judy说:“我们要向Frank学习。”这位朋友可咸可甜,不论是新同事还是老同事,他都自来熟,开的起各种玩笑,有他在就有欢乐和笑声。他又是一个特别拎得清的人,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该压价的时候丝毫不会手软,遇到事他丝毫不讲人情只讲理,他教科书式的说教总会让你无言以对又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而他从来没有理亏的时候,他是怎么做到的,我也很想知道。很多人跟朋友做生意是拉不下面子的,少赚一毛就一毛吧,没必要那么计较。人家都开口了,也不好意思拒绝,可在Frank这里,生意只是生意。
看起来是简单的饭局,他跟我们轻松聊八卦聊新闻趣事,聊行业信息和机会,他总能带来一些有价值的资讯,行业专业度甩我们几条街。有时候会觉得他在吹牛,可我们连提问都不会就更别提吹了。
嘿,一顿饭而已,
唉,可别小瞧了这一顿饭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