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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哭中醒来。
醒来,还清晰地记得梦中后段的事儿。
一位女儿要远行了,她向站在房子外面的父亲告别。父亲驻着拐杖,微笑着说:“好,你好好去。”
女儿没看到母亲出来,就问父亲:“妈妈呢?”
父亲抬了抬额头:“你妈在家呢!”
“那我进去和她告别下。”
女儿背着背包,又走进了自己家。进门正对着一个大的天井。远远地,看到母亲在台桌上伏案画画。
女儿心想,我妈真是一个心静的人。我远行也不出来和我告别下,在这儿安安静静地自顾自画画儿。她叫了声:“妈!我要走了!”
那位戴着眼睛,佝偻着背的妈妈,抬起头,征征地看了看她,指着旁边的一座雕像说道:“我天天都可以看到我的女儿呢。”
雕像是仿照女儿的等高身做的,一身蓝底白花的裙子,头顶戴着一顶草帽。母亲已有几分失忆,连眼前的女儿都不怎么认识,却把雕像当着女儿,每天恋恋不舍地面对着。
女儿知道了母亲那颗爱她的心,嚎啕大哭起来。
在梦中,我好像就是那位远行的女儿,突然醒来时,发觉自己在梦中正嚎啕大哭着。
一直记得一位作家的一段话:
“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每一次,我上午回乡去,中午在家吃顿午饭,午饭后就与父母告别。父亲母亲总是微笑着站在大门外的禾场里与我告别。临行时总是问我,小菜够不够?总是叮嘱,“路上注意安全”。
我刚回到城里的家,母亲的电话就打来了:“你们平安到家了吧?”“到家了!”“那就好!那就好!”……
今天周六了,终于可以去看望下他们了。
家中新买了一口皮箱,那是给女儿开学用的。
女儿兴奋地坐在皮箱上,让皮箱的滚轮,载着她在客厅里滑来滑去,这于她是新鲜的拥有,她盼着快快开学,开始崭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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