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最喜欢,最好看,这类极致的词我通常不喜欢用;因为时间的流逝,不说沧海变桑田,但人的细胞会在七年之内全部更新一次,也就是说,此时的你已非彼时的你,现在的你也不代表未来的你。但是,我把心中最爱的电视剧的位置献给了1980版的《上海滩》,我可以肯定,不管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不会再有一部电视剧如此打动我,震撼我,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不要说年轻时的发哥如何俊朗,举手投足呈现的潇洒,那是几代人的共识,而我想说的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信息传媒还极不发达时,能出现一部这样极有深度的电视剧,我对编剧顶礼膜拜,对整个制作团队、演员阵容尤生敬佩。
许文强从一个爱国学生转变为追求名利,立志在上海滩出人头地,但他眼神中的高贵,在那个花花世界里显得如此卓然不群;当民族大义与个人利益严重冲突时,他舍身取义,被迫远走香港;当他想平静地在香港度过余生时,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又让他再次回到上海报仇血恨。情节的迭荡起伏,人性的丰满复杂,叹为观止。
这些都还不算,真正直击我心灵最深处的是许文强和冯程程百转千回的爱情。虽然无数次幻想期待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痛彻心扉的悲剧式结局更具打动人心的力量。
我在咋日这个霪雨菲菲的下午,再一次重温这部经典中的经典;这么多年来,这部剧我至少看过二十遍,许多台词烂熟于心。和许多心㡳深处具有浪漫情结的女人一样,我记得的更多是关于感情的桥段。
许文强救下被绑架的冯程程,那是他们的初次相见,他们的对话是这样的:
程程:"我在北平四中念的书。"
文强:"是不是长安街的那间,我在那念的大学。"
程程对许文强一见钟情,纯洁的如一只小白兔一样的她有了无比的勇气。一向清高的她对闺蜜汪月琪说:"等机缘不如自己去找,创造比守望重要。"她找了文强一整天,终于等来了雪地里的浪漫邂逅,文强为她撑着伞,两人漫步前行⋯⋯这个浪漫的场景也成为经典的爱情场景,数年前我发表过一篇文章,名为《精典爱情》,特别提及过。这样的爱情观在当时绝对是前卫的,我喜欢这样的性情女子。
当文强唯恐连累佳人数度回避疏远程程时,程程伤心决定远赴法国留学,出发前,她突然出现在愁肠百结的文强前,她说:"你信命吗?我也信,我不怕做寡妇。"他们紧紧相拥⋯⋯
文强因为枪杀日本间谍三口香子,不得亡命天涯。在身处极度危险的情况下,仍想见程程最后一眼,他说:"我不见她,我不安心,而程程也不安心⋯⋯"我由此明白,真正深沉的爱,即便分开,即便肝肠寸断,也要让对方安心。
当许文强逃亡香港,结婚生子,想忘记上海的一切,过上平静生活时,痴情的程程到香港寻找他。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一句台词是:"她(程程)相信至死不渝的,她认为在这样一个地方,去等待一个也许永远不会出现的人,是一种浪漫⋯⋯"
当许文强带着家破人亡的深仇大恨再次回上海时,程程已无奈下嫁丁力。程程在教堂举行婚礼时,文强疯了似的跑进来,伤心欲绝地喊了声:"程程⋯⋯"这个场景让我数次泪奔。
枪杀了仇人,许文强重新叱咤上海滩,但他眼睛中的痛楚和迷茫无处掩藏,失去了他心底魂牵梦萦的女子程程,眼前这片花花世界的繁华已是讽刺。
在许文强被租界的外国人枪杀临死前,他终于说出了那句令无数观众撕心裂肺的话:"你知道我要去哪吗?我要去法⋯国⋯"临死之前,他念念不忘的仍是那个已远赴法国让他穷极一生深爱的女人。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每一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位冯程程,每一个女人心里都住着一位许文强,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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